“王凯小儿!快献城投降!不然俺的强弩射穿你的城!” 严纲的吼声传来。方阵推进到距陷马坑十步远时,突然停住,强弩手齐射三发,箭雨直奔城头,流民们慌忙躲到拒马后,箭镞扎在城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等他们换箭!” 王凯盯着方阵,见强弩手纷纷低头装箭,立刻挥手,“徐晃,冲!”
徐晃的轻骑如离弦之箭,从侧面奔袭而来,马刀劈在强弩手的背上,血溅得满地都是。严纲大惊,刚要下令反击,方阵已乱,前排的士兵慌不择路,踩进陷马坑里,桑木签刺穿了他们的腿,惨叫声在晨雾里传得很远。“放箭!扔火油弹!” 王凯的吼声响起,焦触的弩兵轮番发射,箭雨直奔坑里的士兵;流民们把火油弹往坑边扔,一个少年兵射出火箭,“嗖” 地命中火油弹,火焰腾地窜起,把陷马坑变成了一片火海。
严纲见势不妙,想拔刀反抗,却被吕旷的长戟抵住咽喉,按在地上。他本想怒骂,却瞥见医帐里的场景:张仲景正给一个先登营伤兵处理腿伤,用烈酒清洗伤口时,伤兵疼得直抽气,旁边的流民却递过碗热姜汤,轻声安慰;还有几个流民帮着抬伤兵,没半点敌意。严纲的喉咙动了动,突然道:“某…… 某知道先登营的粮道在哪!在三十里铺的破庙里,守兵只有五十人!” 王凯愣了愣,随即让人松了他的绑:“你若说的是实话,某饶你不死。”
战斗结束时,日头已过正午。王凯和张辽坐在城楼上,看着流民们给归降的先登营士兵分粥,严纲正领着斥候往粮道方向去。“文远先生,” 王凯突然开口,“你觉得乱世里,该怎么治军?” 张辽愣了愣,答道:“自然是严明法纪,赏罚分明。” 王凯摇了摇头,指着下面:“你看那些流民,他们没受过训练,却肯拼命,不是因为法纪,是因为他们觉得,这城是自己的,守着城,就能守住饭碗、守住家人 —— 某以为,治军先治心,心齐了,再难的仗也能打赢。”
张辽沉默了,他想起丁原麾下的士兵,多是为了粮饷而战,稍有不利就溃散,哪有这般齐心?他看着流民们互相帮着修补铠甲,孩子们给士兵递水,突然若有所思:“校尉这话,某记住了。”
入夜后,城楼上的火把噼啪作响。王凯、辛毗、张辽围坐在地图旁,讨论着破麴义的计策。辛毗指着地图:“麴义的主力在三十里铺,明日清晨会到东门,有了严纲供出的粮道,咱们可派一队人去烧粮,断他后路。” 张辽补充道:“吕布将军的骑兵明日正午到西门,咱们可以让他的骑兵从侧面冲,先登营的方阵转动不便,肯定挡不住。” 正说着,老栓端来三碗热粥,粥里掺了新分的粟米,比流民的稀粥稠些:“王小哥,张先生,辛先生,快趁热喝,夜里冷。” 阿禾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新做的稻草人,递给张辽:“先生,这个给你,能挡邪祟。” 张辽接过稻草人,心里暖暖的 —— 他在丁原麾下这么久,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张辽起身告辞:“校尉,某这就回去劝丁刺史,明日正午,吕布将军的骑兵会到西门。” 王凯送他到城门口,递给他一壶提纯的烈酒:“先生路上喝,暖暖身子。这酒能消毒,也能御寒,若是受伤了,用它擦伤口。” 张辽接过酒壶,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往丁原的营地方向奔去。
王凯站在城门口,望着张辽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 结盟丁原,破了麴义,巨鹿城就多了一分希望。可没等他转身,斥候就连滚带爬跑来,脸色惨白:“校尉!不好了!袁绍派郭图带五千人往三十里铺去了,还…… 还有,张燕的黑山贼趁虚袭扰魏郡,辛先生的乡勇被缠住,援军可能要延迟!”
辛毗闻言,手里的地图 “啪” 地掉在地上:“魏郡是俺们的后路,若是被张燕占了,粮草就断了!” 王凯捡起地图,指尖划过魏郡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慌什么!粮道咱们能烧,张燕的贼兵也不是不可挡。传令下去,陷马坑再挖深一尺,火油弹准备双倍,派五十人跟着严纲去烧粮道,明日,咱们就跟袁绍、麴义、张燕,好好周旋一场!”
流民们的欢呼声响起,在晨雾里传得很远。阿禾抱着陶瓮跑过来,瓮里是刚晒好的粟种,她仰着小脸:“校尉,粮种都好好的,开春肯定能种!” 王凯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城根下整齐的陶瓮、加固的拒马、忙碌的流民,突然觉得心里踏实 —— 只要人心齐,就算三面受敌,这巨鹿城,也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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