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在渡口见粮车起火,士兵们顿时没了斗志 —— 先登营的粮本就被麴义克扣,这下连存粮都没了。王凯趁机下令总攻,田豫的轻骑从侧翼冲,马刀劈在步卒的盾上;徐晃的陷阵营正面突破,链枪勾住士兵的脚踝往回拽;焦触带着旧部在阵中喊:“降者有饭吃!王校尉不杀降!” 先登营士兵纷纷扔下刀,跪在泥里,有的甚至哭了 —— 他们多是强征来的流民,早就不想打了。
麴义见势不妙,拨马就想逃,焦触掏出弓箭,拉满弓弦,箭直奔麴义小腿。“噗” 的一声,箭穿透札甲,麴义摔在地上,被冲上来的士兵捆了个结实。他还在骂:“王凯!你等着,袁车骑定会为某报仇!” 王凯没理他,转身往医帐走 —— 那里还有等着治伤的流民和士兵。
医帐里挤满了人,张仲景正给一个中了毒箭的流民处理伤口。他先用王凯教的 “水浸法” 提纯的烈酒清洗伤口,酒液碰到伤口,流民疼得直抽气,再敷上捣碎的蒲公英膏,最后端来碗褐色的汤药:“这是桂枝麻黄汤,按《伤寒杂病论》的方子配的 —— 桂枝三两、麻黄二两、甘草一两,加水三升煮取一升,温服,能散毒驱寒,每日三服,五日就好。” 流民接过碗,眼泪掉在药里:“先生,俺就剩半块饼了,给您……” 张仲景笑着把饼推回去:“你留着吃,好好养伤,比啥都强。”
王凯走进来,见焦触正帮着抬伤兵,甲胄都没卸,肩上还沾着药汁。“焦将军,辛苦了。” 王凯递过碗热粥,粥里掺了新磨的粟粉,“某知道你憋了很久,以后跟着某,不用再看谁的脸色。” 焦触接过粥,眼眶红了:“校尉,俺从军就是想护百姓,以前没做到,以后定帮您守住广宗,守住这些人。”
审配和崔琰这时走进来,审配手里拿着份名册:“校尉,收降先登营士兵八百余人,缴获强弩三百多张,粮五十石。焦将军的旧部两百人,都愿留下来,还说要教咱们强弩术。” 崔琰补充道:“清河的乡邻听说您破了先登营,又有五十多户要过来,带了不少粮种,还有几副旧耧车。”
入夜后,城楼上的火把噼啪作响,映着每个人的脸。王凯、审配、崔琰、焦触围坐在地图旁,审配的手指点在冀州北部:“袁绍丢了先登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派颜良、文丑来。咱们得尽快加固城墙,再多造些连弩和拒马。” 崔琰点头:“某明日去清河,再募些粮,冬天快到了,流民的冬衣还没着落。” 焦触道:“校尉,某熟悉先登营的强弩术,可帮着训练士兵,以后咱们也有精锐弩兵,不怕袁绍来犯!”
王凯刚要说话,斥候突然奔上来,手里举着封信,跑得满头是汗:“校尉!袁绍派使者来了,说要议和,还带了百石粮、二十匹马,要换麴义!” 他递过信,又补充道:“使者还说,曹操已在陈留募兵两万,夏侯敦、夏侯渊兄弟为将,看样子是要往冀州来;还有公孙瓒,派严纲领五千白马义从,已经到了冀州北部,说是要‘平黄巾’,实则想占地!”
王凯展开信,袁绍的字迹倨傲,满纸都是 “念你初犯,不予追究” 的口气。他握紧腰间的环首刀,刀身映着火光,冷得像冰。漳河的月色洒在城楼上,远处的芦苇荡里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却衬得这夜更静了。王凯知道,袁绍的议和是缓兵之计,曹操、公孙瓒又虎视眈眈,这乱世棋局,早就不是他和袁绍两个人的事了 —— 四方诸侯都动了,冀州这块地,要成厮杀的战场了。
阿禾的声音突然从城下传来,她跟着老郑在给士兵送饼:“校尉,饼还热着,您吃一块吧!” 王凯往下看,孩子举着饼,眼里闪着光。他笑了笑,把刀收回鞘里 —— 不管有多少诸侯来犯,他都得守住这广宗,守住这些等着吃热饼的百姓。这乱世里,仁心或许是最软的,却也是最硬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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