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月光刚淡下去,洞外就传来了村民的呼喊声。王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墨家残卷叠好塞进怀里 —— 昨夜和老墨研究到三更,刚摸透 “地刺陷阱” 的改良法子,眼下显然是出了新变故。
“王小哥!张乡绅家派人来了,说要招兵!” 村民赵二柱的声音带着慌,“黄巾贼离咱村只剩五十里了,张乡绅说凡是肯当兵的,每天管两顿粥,还能给家里留半袋粟米!”
王凯心里一动,张邈招兵,这正是 “潜伏?鬼谋” 的契机。他走出山洞,只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围满了流民,张邈的家丁正举着木牌喊话,木牌上写着 “招勇拒贼,日食二粥,家赠粟米半袋”。几个面黄肌瘦的汉子已经跪下来领兵器 —— 不过是些锈迹斑斑的柴刀,可他们攥得比命还紧,旁边的孩子拽着父亲的衣角,眼睛直勾勾盯着家丁手里的陶碗,碗里飘着几粒米。
“这哪是招兵,是拿命换粮啊。” 老墨站在王凯身边,低声说,“张邈是想借流民挡黄巾,真打起来,这些人就是炮灰。”
王凯点了点头,他清楚张邈的心思 —— 中平元年的张邈,还没完全投靠袁绍,手里只有三千私兵,面对黄巾主力根本不够打,招流民不过是凑数。可他必须加入:一来能借张邈的势力暂时避祸,二来能靠历史预判拿到粮食,三来还能近距离接触黄巾动向,为后续布谣言网做准备。
“我去。” 王凯突然开口,“老墨,你帮我照顾阿婆,要是我十天没回来,就带着村民去后山山洞,我在那里藏了些草药和粟米。”
老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木制的哨子:“这是‘传讯哨’,三短一长是安全,三长一短是危险,你拿着,有事我会想办法给你传信。”
王凯接过哨子,塞进袖口,走到家丁面前:“我要当兵。”
家丁上下打量他,见他虽然面色苍白,却比其他流民挺拔些,点了点头:“跟我来,去张府领兵器和粮票。”
跟着家丁往张府走,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有的趴在路边啃树皮,有的抱着饿死的孩子哭,还有个老妇人坐在土坡上,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饼子,却已经没了呼吸 —— 饼子上还沾着她的牙印,显然是咽气前还在啃。王凯攥紧了拳头,这些景象比《后汉书》里的文字更锋利,刺得他心口发疼,也让他更确定:必须拿到足够的资源,才能在这乱世里护住想护的人。
张府的院子里堆满了兵器和粮食,几个私兵正给新招的流民发东西。一个络腮胡汉子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长枪,大声喊道:“都听好了!进了张府的兵,就得听指挥!明天一早出发,去堵黄巾贼!谁敢逃,就地处斩!”
这汉子是张邈的部将,名叫周仓(非正史周仓,借名体现地方武装特点),据说早年是猎户,性子鲁莽,打仗只知硬拼。王凯心里有了数,对付这种人,得用 “实利” 和 “风险” 说话。
领完兵器 —— 一把断了尖的铁刀,和粮票 —— 两张写着 “粟米二升” 的纸片,王凯被分到了第三队。刚站好队,周仓就走了过来,打量着第三队的流民:“你们这队,明天跟着我去柳林坡,听说黄巾贼的先头部队会从那里过,咱们先给他们个下马威!”
流民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 柳林坡是个峡谷,易守难攻,可也容易被包抄。王凯心里一紧,他记得《后汉书?皇甫嵩传》里提过,中平元年黄巾渠帅波才的先头部队,确实会经过柳林坡,但不是明天,而是后天,而且主力会绕到柳林坡东侧的山道,要是明天去堵,只会撞上小股探马,还会暴露位置。
“周将军。” 王凯突然开口,“晚辈觉得,明天去柳林坡不妥。”
周仓愣了一下,随即瞪起眼睛:“你个新来的流民,也敢教我做事?”
“不敢教将军做事,只是晚辈前几天去县城,听守城的士兵说,黄巾贼的探马常在柳林坡西侧活动,要是咱们明天去,万一被探马发现,引来主力,咱们这几百人,不够塞黄巾贼的牙缝。” 王凯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晚辈听说,柳林坡东侧的山道有塌方,黄巾贼肯定会绕路,咱们不如后天去,在山道旁设伏,既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又不会暴露位置。”
他故意把 “守城士兵说” 和 “山道塌方” 当借口 —— 前者借官府的名义增加可信度,后者则是他根据历史气候推断的(中平元年秋巨鹿多雨,山道易塌方)。周仓皱了皱眉,他虽然鲁莽,却也知道不能拿手下的命开玩笑:“你说的是真的?”
“将军要是不信,可以派两个探马去柳林坡东侧看看,要是山道没塌方,晚辈愿意受军法处置。” 王凯语气坚定,心里却在盘算 —— 探马明天去,肯定能看到塌方(就算没有,他也能让老墨帮忙弄点小塌方,用墨家机关术里的 “撬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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