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员立刻展开告示,上面果然写着 “征兵防贼” 的字样,下面还写着 “凡自愿入伍者,可先领五十文钱,若不愿入伍,需交二百文钱代役”—— 说白了,就是官府借着防黄巾的名义,要么抓壮丁,要么搜刮钱财。
村民们都慌了,有的家里只有一个男丁,要是被抓走,家里的老人孩子就没人管了;有的想交钱,却连半文钱都拿不出来。校尉看着村民们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士兵们说:“给我搜!凡是家里有粮的,要么交钱,要么跟我们走!”
士兵们立刻冲进村里,砸门的砸门,翻东西的翻东西,村里顿时一片哭喊声。一个士兵冲进王凯的院子,看见院坝里的竹筛和陶瓮,一把抓住王凯:“你就是那个会治病的?县尉说你是个人才,跟我们去县城当医工,不然就把你当壮丁抓走!”
王凯心里一动,县尉这是想拉拢他,又或者是想把他控制在手里。他连忙说:“军爷,我愿意去县城当医工,只是我阿婆病还没好,能不能让我先把她安顿好?”
“不行!” 士兵不耐烦地说,“县尉等着呢,现在就走!”
就在这时,李医官从县城的方向赶来,看见王凯被抓,连忙对校尉说:“张校尉,这是我举荐的医工,昨天还治好的县衙后院的士兵,县尉让我来请他,不是抓他。”
张校尉愣了一下,看了看李医官,又看了看王凯:“既然是李医官举荐的,那就跟李医官走。不过你得快点,要是误了县尉的事,谁也保不住你。”
王凯松了口气,对李医官拱了拱手:“多谢李老丈。”
李医官低声说:“你别谢我,是县尉想让你治城里的疫症。最近城里的疫症越来越重,死了不少士兵,县尉怕影响征兵,才急着找你。你去了城里,可得小心,别再像上次那样,拒绝县尉的安排。”
王凯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 —— 去县城能暂时避开赵老三的报复,还能了解城里的情况,知道黄巾起义的具体时间,只是不能久留,不然迟早会被县尉绑在身边。他转身对王阿婆说:“阿婆,我去城里待几天,很快就回来,你跟着老墨,他会照顾你。”
老墨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木制的小盒子:“这是墨家残卷里的‘警哨’,要是有危险,拉开上面的绳子,就能发出大声响,我能听见。你放心去,村里有我看着。”
王凯接过警哨,放进怀里,又对几个相熟的村民说:“我走后,你们别跟赵老三硬拼,要是他再来找事,就去破庙找流民帮忙 —— 那些流民欠咱们的情,肯定会帮忙的。”
安排好一切,王凯才跟着李医官往县城走。路上,李医官叹了口气:“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昨天我在城里看见几个穿黄衣服的人,在街头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官府抓了几个,却还有不少在暗地里活动。你说,这黄巾贼真的会反吗?”
王凯心里一紧,黄巾起义的预兆已经这么明显了!他点了点头:“老丈,您最近多准备些粮食和草药,待在医馆里别出去,要是城里乱起来,就往村西头的山里跑,那里安全。”
李医官愣了一下,看着王凯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快到县城时,王凯回头看了看村子,老墨还站在村口,手里拿着那个机关盒,朝着他的方向挥手。他心里暗暗发誓,这次去县城,一定要尽快摸清情况,早点回来,带着阿婆、老墨和村民们,躲进深山,避开黄巾起义的战火。
县城的城门越来越近,城墙上的士兵比之前多了不少,手里的刀握得紧紧的,眼神警惕地看着来往的人。王凯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很快就要来了。他握紧怀里的警哨,又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墨家残卷 —— 这两样东西,或许就是他在这乱世里,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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