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站在清墟宗外围一片茂密的松林中,身形隐在粗壮的树干后,指尖捏着一片从沼泽带出的幽罗藤叶——这叶子能微弱屏蔽修士的神念探查,是他这几日在外围潜伏的“护身符”。他已在此处蹲守了整整三天,目光始终锁定着山下那支负责巡逻外围区域的清墟宗弟子队伍,神念则如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捕捉着队伍中每个人的气息、修为与状态。
这支巡逻队共有五人,皆是外门弟子,修为最高的队长不过练气六层,其余四人多在练气三四层。沈墨需要的,是一个“不起眼”的身份——修为不高、性格内向、在队伍中缺乏存在感,这样的人即便有细微变化,也难引起他人注意。前两日他还在逐一观察,直到第三天清晨,队伍中那个名叫刘安的弟子,终于进入了他的视线。
刘安生得身材瘦小,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病容,修为只有练气四层,是队伍里最弱的一个。许是长期巡逻沼泽边缘,沾染了稀薄的瘴气,他这几日的状态格外差:巡逻时总是落在队伍最后,时不时扶着树干咳嗽,脸色青中带白,连握着佩剑的手都有些发颤;休息时其他弟子围坐说笑,他也只是缩在一旁,默默擦拭着并不脏的剑鞘,连话都很少说。更重要的是,沈墨从他身上感知到了微弱的毒素残留——与沼泽瘴气的毒性同源,这恰好能成为后续“伪装”的绝佳铺垫。
“就是他了。”沈墨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心中已有了完整的计划。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观察,将刘安的习惯摸得一清二楚:刘安走路时左腿微跛,说话声音细弱,习惯将腰牌挂在左侧腰间,甚至连他每次咳嗽时都会下意识按住胸口的动作,都被沈墨记在心里。
夜幕很快降临。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山巅,巡逻队结束了一天的任务,朝着山下的临时驻地走去。山路崎岖,夜色渐浓,刘安本就虚弱的身体愈发跟不上节奏,渐渐被队伍拉开了两丈多的距离。队长在前方喊了他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刘安,快点!磨磨蹭蹭的,要是遇到夜行妖兽,你自己可应付不了!”
刘安低声应了句“知道了,张师兄”,脚步却依旧虚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瘴气带来的隐痛让他胸口发闷,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像灌了铅。队伍继续前行,很快便转过一道山弯,将他彻底甩在了后面。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同林间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刘安身后。沈墨右手捏着一张早已备好的《惑神符》,指尖真元微动,符纸瞬间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微光,无声无息地贴在了刘安的后颈。
刘安浑身一僵,眼中的清明瞬间被迷茫取代,脚步也停了下来。他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却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不能动”的念头。沈墨趁机上前,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成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穴位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刘安瞬间晕厥,又不会伤及经脉。
刘安的身体软倒在地,沈墨迅速将他拖进路边的密林深处。这里杂草丛生,还有几棵枯树遮挡,夜色中根本无人能察觉。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用沼泽毒草炼制的腐蚀性药水——这药水不会伤及骨骼,却能快速消融皮肉,恰好用来伪造“被兽啃噬”的痕迹。
沈墨先脱下刘安身上的青色外门弟子服,又解下他腰间的佩剑、储物袋和身份腰牌,将这些物品整齐地放在一旁。随后,他拧开玉瓶,将药水小心翼翼地倒在刘安的面部和手臂上——避开了能辨认身份的腰牌,只毁掉了面部特征。药水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刘安的脸颊很快变得模糊不清,手臂上也出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齿痕”,看上去与被妖兽啃噬的痕迹别无二致。
做完这些,沈墨在附近挖了一个浅坑——用真元催动短刃,不过片刻便挖好,深度刚好能埋下刘安的身体。他将刘安的尸体放入坑中,用泥土掩埋,只留下少许衣角露在外面,营造出“尸体被野兽拖到此处,未来得及吃完”的假象。
一切处理妥当,沈墨换上刘安的青色弟子服。衣服有些瘦小,他略作调整,将腰带松了两扣——这是刘安的习惯;又将佩剑挂在右侧腰间,故意让剑鞘微微歪斜,模仿刘安走路时佩剑晃动的姿态。随后,他运转《敛息术》,将自身修为强行压制到练气四层,同时调出一丝沼泽瘴气的毒素残留,让自己的气息变得虚弱无力,脸色也用草药汁液调成的暗红色涂得青白交加,与刘安之前的病容一模一样。
最后,他模仿着刘安的跛脚,踉踉跄跄地朝着巡逻队的驻地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小瓶事先备好的兽血——是之前在沼泽边缘斩杀的一只野兔的血,含了一口在嘴里,同时用真元震伤自己的喉咙,让声音变得嘶哑。
“救…救命…”他发出微弱的呼救声,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每走几步,他就故意踉跄一下,手臂上也“不小心”被树枝划出几道浅痕,让“逃亡”的模样更显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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