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心神剧震,手已不受控制地往胸口捂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乃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赵师兄,你……你怎会在此?”陈默的声音干涩发颤,他想挤出一丝笑容,脸上肌肉却僵如木石。
“我怎会在此?”赵虎冷笑一声,缓缓站直身子,迈开步子,一步步向陈默行来。
那脚步声极轻,嗒、嗒、嗒,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陈默心坎上。
“我打扫完分内之处,左等右等,不见陈师弟回去。心想新人当值,莫不是出了岔子?心里担忧,便过来瞧瞧。岂料,还真就让我碰上了。”
赵虎说话慢条斯理,一双小眼却如刀子般在陈默身上刮了一遍,最后牢牢锁在他捂住胸口的那只手上。
他嘴角一咧,充满了恶意。
“怎么了,陈师弟?怀里揣了什么稀世珍宝,让你紧张成这副模样?”
陈默一颗心直沉到底。
方才那下意识的动作,已是将心底秘密暴露无遗。
一个初出茅庐、乍得横财的新人,又哪里懂得遮掩神情举止。
他那满面狂喜,那急促脚步,此刻的惊惶,在赵虎这等油滑之辈眼中,便如黑夜里的明灯,再清楚不过。
“没……没什么。”陈默强迫自己松开手,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方才那房间味道污浊,闻得久了,胸口发闷,出来透口气。”
“歇歇?”赵虎的笑容更冷,“我可不信。方才在廊道那头,我瞧得清清楚楚。陈师弟你从房里出来,脚步生风,满面红光,那眉宇间的喜色,隔着十几丈远都藏不住。那模样,可半点不似胸口发闷,倒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他步步紧逼,已行至陈默面前,两人相距不足三尺。
一股淡淡汗臭传来,夹杂着一股无形威压,如大网般当头罩下。
赵虎亦是炼气一层,但他引气入体已有些时日,真气远非陈默这等新人可比。
这股威压一出,陈默立时呼吸一窒,丹田内那丝真气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陈师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赵虎刻意压低声音,“你究竟捡到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师兄我开开眼界。你放心,师兄绝不独吞,咱们二一添作五,平分了这好处,如何?”
“我说了,什么都没有捡到。”陈默咬紧牙关。
“不肯说是吧?”赵虎耐心耗尽,脸上假笑荡然无存,“陈默,我劝你识相一点!咱们同在这秽物房当值,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今日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依旧是好师兄、好师弟。可你若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赵虎将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骨节发白。
“那就休怪师兄我,不念同门之情了!”
陈默脑海中猛地响起老王的话:“在这里,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信。”
言犹在耳,不曾想竟应验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这赵虎从一开始搭话怕就没安好心,不过是为了降低自己警惕,方便他日后下手罢了。
“怎么,以为装哑巴,这事就能过去?”赵虎见他油盐不进,索性彻底撕破脸皮,喝骂道:“我早就打听过了,你不过是一个杂役堆里爬出来的废物,走了狗屎运,才侥幸混进外门。怎么,真以为穿上这身青衣,就成了人物?”
“我告诉你,陈默!在我等眼中,你,依旧是一条狗!今天,这东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由不得你!”
话音未落,赵虎眼中凶光一闪,猛地发难!
他右臂一振,毫无征兆,一拳便朝着陈默的面门恶狠狠地砸来!
这一拳来势极快,拳出如风,挟着一股凌厉劲气。
那黝黑的拳头上,更是附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白光,正是他丹田内的真气。
他这一拳,存了立威的心思,要一击便将陈默打得失去反抗之力。
在他看来,陈默这等杂役出身的新丁,如何能抵挡得住自己这灌注真气的一拳?
只怕一拳下去,便要鼻血长流,晕死过去。
孰料,他大错特错。
二人虽同为炼气一层,真气多寡相仿,也均未习得上乘功法。
然陈默自幼乡野长大,摸爬滚打,远非赵虎这等自诩“正途”的弟子可比。
电光石火间,赵虎拳风已至面门,陈默身形陡然一偏一拧,姿势虽怪,却险之又险地避开。
赵虎的拳头擦着他耳廓呼啸而过,拳风刮得皮肉生疼。
“嗯?”赵虎一拳落空,心下微惊,正待变招,忽觉右腕一紧,竟被一只手死死扣住,再也动弹不得。
陈默闪避瞬间,不退反进,反手抓住了赵虎手腕!
“找死!”赵虎勃然大怒,身为外门弟子,竟被一个杂役出身的废物反制,实乃奇耻大辱。
他爆喝一声,左手成爪,直取陈默咽喉。
然陈默动作更快。他抓住赵虎手腕的左手猛地向外一拧一拉,一股钻心剧痛立时传遍赵虎右臂。
赵虎身形剧晃,不由自主向前踉跄。
恰在此时,陈默右膝早已蓄势,自下而上,向上猛力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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