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每月都有地下交易：现金换票、票换票。
肉票最紧俏，即便倾尽工资也只能换15斤肉票。
逢年过节普通人家才舍得买肉。
俞智柱故意在许大茂面前炫耀工资单。
上万人的厂子里，被扣工资的屈指可数。
许大茂气得牙痒，又打不过对方。
得逞的俞智柱正要回食堂，却被林向东拦下。
林向东蹬着旧自行车往娄家去。
今天领了工资换了票证，加上前几日科长给的老莫餐券，正好邀娄晓娥共进晚餐。
作为京城颇具名气的西餐厅，老莫不仅代表着特殊的社会地位，更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美食殿堂。
没有特制的就餐券和肉票，即使腰缠万贯也难以踏入那扇由警卫把守的大门。
当林向东来到娄家所在的别墅区，眼前精致的小楼和慈祥的管家吴妈，让他不禁暗自感叹：这般优渥的生活确实令人心生向往。
面对娄晓娥笑吟吟地问起今日行程，他从容答道：先骑车逛逛，再去老莫吃个晚饭。
娄晓娥闻言略显惊讶。
虽然她并非初次光顾这家名店，甚至可以说是常客，但林向东的邀请仍让她感到几分新奇。
转念一想，作为经常为领导放映电影的工作人员，弄到一张老莫的就餐券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想到这顿饭要花掉他一个月的工资，这份心意着实令人动容。
华灯初上时，两人漫步至那座充满苏俄风情的建筑前。
停好自行车，林向东注视着这座典雅的三层小楼——挑高的大堂里，巨幅彩绘玻璃与天鹅绒窗帘交相辉映，二楼的表演区域与贵宾包厢更添几分神秘。
耳畔回荡的《喀秋莎》旋律，让整个空间弥漫着异国情调。
落座窗边的位置后，锃亮的银制餐具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菜单上既有传统的俄式宫廷菜，也不乏澳洲牛排等国际风味。
林向东点了招牌鸡肉沙拉作为前菜，主菜则选择了俄式鸡肉蘑菇卷配红菜汤，以及文火慢炖的牛肉。
当软糯的马铃薯遇上鲜嫩的鸡胸肉，再裹上特调酱汁，味蕾瞬间被这绝妙搭配征服。
娄晓娥注意到，初次到访的林向东举止从容得令人意外。
在这个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场所，他泰然自若的神态甚至比自己这个常客还要镇定。
侍者端上冒着热气的炖牛肉，琥珀色的汤汁在瓷碗中微微荡漾，香气随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餐桌上的菜品陆续上齐，香煎鳕鱼排散发着诱人香气，奶油焗鲈鱼泛着金黄油光，还有纹理分明的伊比利火腿切片精致摆盘。
点这么多怕是要浪费。
娄晓娥望着满桌佳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餐巾边缘。
这家俄式餐厅的价格令人咂舌，一盘红菜汤的价钱抵得上全聚德半只烤鸭。
林向东将餐刀斜靠在瓷盘边沿，金属与骨瓷碰撞出清脆声响：难得来体验。
他目光扫过悬挂的水晶吊灯，交响乐正好行进到舒缓的乐章。
转正后三十多元的月薪加上系统收益，偶尔这样的消费确实负担得起。
侍应生用银质夹子将没动过的鲑鱼冷盘装入食盒时，墙角的自鸣钟刚好敲响八下。
娄晓娥捧着牛皮纸包裹的列巴面包，麦香混着黄油的馥郁在电梯里弥漫。
送她回家途中，林向东借着夜色的掩护，把剩菜收进了只有他能触碰的异次元空间。
四合院里的吵嚷声老远就听得真切。
前院枣树下围着一圈人，贾张氏正拍着大腿哭诉攒的布票不翼而飞，许大茂则对前来调查的片警比划着失窃的现金数额。
傻柱蹲在磨盘上冷笑，眼睛却不时瞟向林向东的房门——那间挂着铜锁的耳房总在夜深时泛起古怪微光。
又去哪野了？阎埠贵从账本里抬起头，老花镜片上倒映着煤油灯跳跃的火苗。
许大茂闻言竖起耳朵，他早注意到娄晓娥近日总对着镜子抿口红，纺织厂女工们闲聊时提起的华侨商场购物袋此刻正在林向东床底下藏着。
在这个年代，许多人相识不久便结为夫妻。
林向东与娄晓娥相处已有一段时日，如今登记结婚也不算仓促。
不过，林向东考虑得更多。
除了自己，他还需顾及娄晓娥的感受，以及街坊邻居的看法。
娄晓娥期盼早日领证，但林向东计划等工作转正后再筹备婚事，备齐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
虽说厂里分了自行车，可其他几样仍需凑钱凑票，即便有系统相助，也要费不少功夫。
林向东准是又下馆子了。
秦淮茹瞥见他的身影，暗自嘀咕。
轧钢厂今日发工资，林东向来迟归，想必是犒劳自己一顿。
自从当上放映员，他的日子越发滋润。
旁人都说他有本事，靠自学拿下放映员资格的可不多见。
为融入集体，林向东参加了厂里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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