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老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湖心,在江流心里漾开层层涟漪。门派小比,杂役弟子也能参加?赢一场就能转外门弟子?
回到杂役房时,他还攥着那根竹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大通铺里一片鼾声,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悄悄躺回铺位,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张长老挥杖的力道、赵师兄鼓励的眼神,还有自己刺出那剑时的决绝。
“七天……”他低声呢喃,指尖在粗糙的稻草上划过,“一定要赢。”
第二天一早,江流挑水时特意绕到了练武场。公告栏前围了不少弟子,红纸上用毛笔写着“门派小比章程”,末尾果然加了一行小字:“凡本门弟子,不分内外杂役,均可报名参赛。”
“杂役弟子也能参加?没搞错吧?”
“估计是长老们心血来潮,杂役弟子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上去也是挨揍。”
“谁说不是呢?去年有个杂役弟子不知天高地厚去报名,被外门弟子打断了腿,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议论声像针似的扎进林风耳朵里,可他心里的火却烧得更旺了。越是没人看好,他越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杂役弟子不是蝼蚁,也能有自己的锋芒。
报到处就在公告栏旁边,一个外门弟子拿着名册登记。江流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师兄,我报名。”
外门弟子头也没抬:“姓名,身份。”
“林风,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外门弟子终于抬起头,上下打量他几眼,眼里满是不屑,“你知道小比的规矩吗?拳脚无眼,伤了残了,门派可不负责。”
“知道。”江流的声音很稳。
外门弟子嗤笑一声,在名册上划了个勾:“行,报上了。到时候别吓得尿裤子就行。”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不少弟子指指点点,眼神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江流没理会,转身就走——他的时间宝贵,没时间跟这些人浪费口舌。
接下来的几天,江流像是上了发条。白天干活时,他把每一个动作都当成练剑——挑水时练下盘,劈柴时练臂力,扫地时练步法。王虎没再找他麻烦,大概是那天被摔怕了,只是看他的眼神阴沉沉的,像藏着什么坏水。
杂役房里的气氛也变得微妙。有人佩服他的勇气,觉得他敢挑战外门弟子,是条汉子;也有人等着看笑话,说他不自量力,迟早要被打出青木门。那个之前提醒他别担心的杂役弟子,偷偷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这是治跌打损伤的,小比时说不定能用得上。”
江流攥着布包,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就算在最底层,也有善良的人。
晚上的竹林成了他的秘密基地。赵师兄每天都来指点他,从招式细节到发力窍门,一点点抠得极细。张长老偶尔会来,不说话,就坐在石头上看着,等林风练完了,偶尔提点一句,却总能说到关键处。
“‘新竹破土’不是硬拼,是巧劲。”张长老用竹杖敲了敲地面,“你看这竹子,看着直挺挺的,其实竹节里藏着韧性,遇到大风,弯而不折,风停了,照样往上长。”
江流试着把韧性融进剑里,果然,再练“新竹破土”时,少了几分生硬,多了几分圆润,发力也更顺畅了。
赵师兄把自己的旧剑给了他:“这剑虽不是什么好剑,但比你的竹剑强。小比时用得上。”
剑鞘是普通的鲨鱼皮,剑身带着几道细微的划痕,却打磨得锃亮。林风握着剑柄,只觉得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一把剑,更是一份信任。
“赵师兄,谢谢你。”
“谢什么。”赵师兄笑了,“等你赢了,别忘了请我吃白面馒头。”
第六天晚上,林风练完剑,正准备回去,赵师兄突然叫住他:“明天小比,有个人你要小心。”
“谁?”
“外门的李奎。”赵师兄的脸色严肃起来,“他练的是硬功,出拳又快又重,最是不讲道理。听说……他收了王虎的好处,要在小比上‘好好照顾’你。”
江流心里一沉:“王虎?”
“嗯。”赵师兄点头,“王虎跟李奎是同乡,平时就称兄道弟。他肯定是怕你出人头地,故意找李奎来收拾你。”
难怪王虎这几天没动静,原来是在背后使绊子。江流攥紧了剑柄,指节泛白——他不怕光明正大的挑战,却恶心这种暗地里的算计。
“李奎的弱点是下盘。”赵师兄压低声音,“他练硬功,把力气都用在上身,脚下没那么稳。你可以用‘竹影横斜’的步法绕着他打,消耗他的体力,再找机会用‘疾风穿林’攻他下盘。”
“我记住了。”江流深吸一口气。
“别硬碰硬。”赵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担忧,“实在不行,认输也不丢人。”
江流摇摇头:“我不能认输。”
他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林雪和孩子们。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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