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在直升机的颠簸中醒来时,窗外的乌龙山已经缩成了青灰色的剪影。手腕上的云雷纹印记还在隐隐作痛,像块烧红的烙铁贴着皮肤,他抬起手想看清楚,却发现印记的颜色变深了,原本的淡蓝色变成了近乎墨色的青,纹路间仿佛有液体在缓缓流动。
“你醒了?”林夏凑过来,眼里的红血丝还没褪去,手里拿着瓶碘伏,“刚才想给你处理伤口,结果这印记烫得吓人,碰都碰不得。”她指了指旁边昏睡的李爷,“李爷情况不太好,脸上的皮肤虽然消肿了,但那些黑色的印记一直在扩散,小张说可能是蛊毒侵入了。”
陈默看向李爷,老人的脸颊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黑纹,从额头一直蔓延到脖颈,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摸出刘老太太给的艾草包,捏碎了撒在李爷脸上,艾草的清苦气息散开,黑纹似乎停滞了蔓延,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这不是普通的蛊毒。”陈青坐在对面,正在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挤出几滴黑色的血珠,“是蛊王的‘本源蛊’,只有用它的克星才能解。我师父的笔记里说,当年陈砚先生用‘冰蚕’克制过,可冰蚕早在五十年前就绝迹了。”
直升机突然剧烈晃动,飞行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前方有强气流!还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陈默看向窗外,只见直升机尾部跟着一群黑色的鸟,翅膀展开足有一米宽,喙部尖锐如钩,正疯狂地撞击着尾翼。“是‘食腐鸟’!”陈青脸色骤变,“被蛊王的气息吸引来的,它们不光吃腐肉,还会攻击活物!”
小张立刻启动了直升机上的干扰装置,高频声波发出刺耳的嗡鸣,食腐鸟却毫无反应,反而撞得更凶了,尾翼的外壳已经被啄出几个小洞。“这玩意儿不怕声波!”小张急得满头大汗,“油箱在后面,再这样下去会爆炸的!”
陈默摸出那枚失去光泽的玉琮,虽然蓝光熄灭了,但靠近食腐鸟时,它们还是会下意识地躲闪。“还有用。”他将玉琮绑在一根铁棍上,伸出窗外,“往鸟群里伸!”
铁棍刚探出舱外,食腐鸟就像遇到了克星,纷纷后退,形成个半径三米的真空区。但它们没有飞走,只是在周围盘旋,发出尖利的嘶鸣,眼睛里闪烁着红光,像是在等待什么。
“它们在等蛊王的信号。”陈青看着鸟群,“蛊王虽然形体散了,但意识还在,这些鸟兽都是它的眼线。”她突然指向陈默的手腕,“你看!印记在发光!”
果然,墨色的云雷纹正在隐隐发亮,与食腐鸟眼睛里的红光遥相呼应。陈默感觉一股寒意顺着手臂往上爬,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自己与那些凶戾的飞鸟连在了一起。
直升机终于冲出了鸟群的包围,食腐鸟却没有放弃,依旧远远地跟着,像片移动的乌云。陈默将玉琮收回舱内,瘫坐在座位上,心脏狂跳不止。他知道,刚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蛊王并没有真正消失,它以另一种方式附着在了自己身上,那些食腐鸟,只是它派来的先头兵。
回到研究所时,老张已经带着医护人员等在停机坪。李爷被紧急送往隔离病房,医生看着他脸上的黑纹,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不是已知的任何毒素,显微镜下能看到有微型寄生虫在游动,正在啃噬神经组织。”
陈默跟着去了实验室,透过显微镜看到那些黑色的寄生虫,形状像缩小版的蛊王,长着细小的鳞片和触角,在李爷的血液里疯狂繁殖。“它们在模仿宿主的基因。”医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再这样下去,李爷的身体会被彻底‘改造’成蛊王的形态。”
“用玉琮试试。”陈默将那枚失去光泽的玉琮放在培养皿旁,奇怪的是,原本活跃的寄生虫突然停止了游动,纷纷蜷缩成球,像是遇到了天敌。
“有效果!”医生眼睛一亮,“快!把玉琮磨成粉,混入生理盐水!”
玉琮粉注入李爷体内后,他脸上的黑纹果然开始消退,呼吸也变得平稳。但陈默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又看了看培养皿里蜷缩的寄生虫,突然意识到——玉琮能克制蛊毒,不是因为它是蛊王的克星,而是因为它已经成了蛊王的一部分,就像自己一样。
深夜,陈默坐在实验室里,手里捏着那枚玉琮。灯光下,玉琮表面的云雷纹虽然黯淡,却能隐约看到有红色的细线在里面流动,像是有血在渗透。他用小刀在玉琮上刮下一点粉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粉末里竟有无数个微小的虫卵,正在缓慢地孵化。
“果然如此。”陈默喃喃自语,后背沁出冷汗。蛊王的意识不仅附着在自己身上,还侵入了玉琮内部,这枚被陈家守护了百年的信物,已经成了蛊王的“孵化器”。
林夏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还在想李爷的事?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陈默摇摇头,将显微镜推给她:“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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