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出藏书阁后门那扇窄小的木门,冰凉的夜风灌进衣领,激得他一个哆嗦。
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地敲着肋骨,震得耳膜发疼。
刚才玄机子那阴鸷的厉喝和老黄浑浊却仿佛洞穿一切的眼神,在脑子里交替闪现,让他后颈发凉。
他刚扶着粗糙的石墙站稳,还没喘匀气,旁边阴影里就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沙…沙…”声。
李凡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扭头,只见那个佝偻的身影——老黄,正低着头,慢悠悠地扫着门口石板地上几片零星的落叶。
昏黄的月光只照亮他半边身子,另一侧完全隐在门楼的暗影里,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长…长老走了?”
老黄头也没抬,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打破了夜的沉寂。
李凡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走…走了。谢…谢谢黄老……”
他实在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觉得这老头浑身透着诡异。
“谢啥?”
老黄慢吞吞地反问,手里的扫帚依旧不紧不慢地划拉着地面。
“一把老骨头,碰翻了桶,挨了顿骂。”
他动作笨拙,扫帚柄却稳稳地划过石板,留下几道浅浅的、近乎被尘土掩盖的弧形水痕。
那轨迹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在勾勒某种古老而晦涩的符文,带着一种与整个云霞宗山势隐隐共鸣的奇异感觉。
李凡盯着那扫帚划过的痕迹,只觉得心头莫名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却又抓不住头绪。
他忍不住开口:
“黄老,您刚才……在顶楼……”
“顶楼风大,”
老黄打断他,终于停下了扫地的动作,拄着扫帚,缓缓抬起头。
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老,浑浊的眼睛没什么神采,像是蒙着一层永远擦不干净的雾,却偏偏让李凡有种被看透五脏六腑的感觉。
“老朽这把年纪,吹不得风,也听不得响动。”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飘向远处黑黢黢的山峦轮廓。
“小子,记住喽,云霞宗的阵,有时候比人靠谱。有些旁人眼里的‘废物’,指不定比那些光鲜亮丽的宝贝,更顶用。”
这话没头没尾,像一句普通的老人絮叨,又像一句隐晦的箴言。
李凡听得一愣。
老黄没再看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东西,随手丢了过来。
那东西在月光下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带着一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润光泽。
李凡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入手冰凉滑腻,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玉片,边缘粗糙,像是从什么地方硬掰下来的碎片。
玉质浑浊,里面像是沁入了无数细微的尘埃,更奇怪的是,玉片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完全无法辨识的符号和线条——根本不是什么文字或图案,就是纯粹的乱码!
杂乱无章,毫无逻辑,看得人眼花缭乱,太阳穴都隐隐发胀。
“拿着玩去吧,后生仔。”
老黄摆了摆手,不再多言,佝偻着背,拄着他那根油光发亮的扫帚,一步一挪地朝着远处杂役房那片低矮的棚屋走去,身影很快被浓重的黑暗吞没。
李凡捏着那块冰凉的乱码玉简,站在原地,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寒噤。
老黄最后那句“废物比宝贝顶用”,还有这枚古怪的玉简,像两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这老头绝对不简单!
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单纯觉得他李凡像个收破烂的?
揣着一肚子惊疑和满脑门子问号,李凡像受惊的兔子,一路东张西望,贴着最深的阴影,总算有惊无险地溜回了自己那间四面漏风的窝棚。
关上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冷汗早已浸透了里衣。
他顾不上别的,第一时间把那枚乱码玉简掏了出来,凑到窝棚唯一那扇破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翻来覆去地看。
“这刻的什么玩意儿?鬼画符?”
李凡皱着眉头,指尖划过那些毫无规律的刻痕。
“像电路板短路烧糊了印上去的……老黄头给我这个干嘛?总不会是让我学这上面的‘绝世神功’吧?”
他试着往里面输入一丝微弱的灵力,玉简毫无反应,冰冷沉寂得像块普通石头。
他又凑到耳边晃了晃,没声音;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玉石的冷香。
“系统!出来干活了!”
李凡没好气地在脑海里呼唤。
“扫描一下这玩意儿!看看是什么宝贝还是垃圾!”
【叮!收到宿主指令!启动物品扫描模块……】
【扫描中……滋滋……发现未知能量载体……结构分析中……】
【分析受阻……目标物体蕴含高密度、高混乱度信息流……系统解析模块过载……尝试强行读取……】
【警告!警告!遭遇未知乱码屏障!解析失败!系统核心逻辑单元受到轻微干扰……正在尝试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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