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十四年夏,里斯本首领阿尔瓦罗带着枯黄的稻苗,急匆匆赶到塞维利亚 —— 里斯本与塞维利亚共用 “瓜达尔基维尔河” 灌溉,里斯本在下游,塞维利亚在上游。今年入夏后,塞维利亚为扩建抗盐瓷坊的水车作坊,在河上修了一座临时水坝,截留了近三成河水,导致下游里斯本的两千亩稻田缺水,稻苗从翠绿变成枯黄,部分田块甚至干裂出一指宽的缝。
“小卡洛斯,你们不能只顾自己用水!” 阿尔瓦罗把稻苗摔在塞维利亚瓷坊前,“里斯本刚入盟一年,就指望这季水稻收成本,现在水被截了,稻苗全要枯死,百姓明年的口粮都没着落了!”
小卡洛斯也有苦衷:“瓷坊水车需要河水带动,若不建水坝,瓷具烧制的动力就不够,塞维利亚今年的抗盐瓷订单都要延误 —— 再说,河在上游,我们先用点水也合情合理。”
争执很快升级:里斯本的农夫们自发组织起来,带着铁锹去上游拆水坝,与塞维利亚的瓷坊工匠对峙;塞维利亚则加固水坝,派工匠守在坝边,双方剑拔弩张,差点动手。
费尔南多与阿尔瓦罗把纠纷闹到联盟总部,两人各执一词:
费尔南多强调 “塞维利亚瓷坊关系联盟抗盐瓷供应,不能停”;
阿尔瓦罗则坚持 “稻田是百姓口粮,比瓷具更紧急”。
苏砚微刚从日耳曼考察抗冻瓷帐篷升级情况回来,听闻消息后立刻意识到:这是跨城邦水利的通病 ——“各管一段、各顾各需”,缺乏协同机制,最终会两败俱伤。她想起中原汉代 “漳水十二渠” 的共管经验、唐代 “渠堰使” 统筹上下游用水的制度,当即决定:“必须去瓜达尔基维尔河沿线实地勘察,定个‘跨域水利协同规矩’,不然上下游都要受损失。”
苏砚微带着联盟水利匠(中原懂跨流域治理的老匠人、塞维利亚与里斯本的石匠),用三日时间完成勘察:
用水需求核算:
塞维利亚瓷坊水车:每日需水一百石(带动水车研磨瓷土、搅拌釉料);
里斯本稻田:每日需水两百五十石(当前旱情下,两千亩稻田需足量灌溉);
河水平均日流量:四百石,扣除河道生态用水五十石,可分配水量三百五十石,完全能满足双方需求,关键在 “时间与时段分配”。
矛盾核心:
塞维利亚白天用水(瓷坊日间开工),里斯本也白天用水(农夫日间灌溉),时段重叠导致缺水;
无统一监测与调节机制,塞维利亚建水坝时未告知里斯本,里斯本拆坝也未提前沟通。
参考古代跨流域水利治理的成熟经验,苏砚微提出 “瓜达尔基维尔河协同用水方案”:
分时段用水:
清晨 5 点至上午 10 点(稻田灌溉黄金期):优先满足里斯本用水,水坝全开,保障两百五十石 / 日;
上午 11 点至傍晚 6 点(瓷坊开工期):分配一百石给塞维利亚瓷坊,剩余五十石留作应急;
夜间:关闭水坝,让河水自然流淌,补充下游地下水,双方均不取水。
建协同机制:
成立 “跨城邦水利委员会”:塞维利亚、里斯本各派 2 名代表(1 名官员 + 1 名工匠 / 农夫),联盟派 1 名总协调官,每日清晨召开 “用水协调会”,根据当日水位、旱情调整用水量;
设 “水位监测点”:在上游塞维利亚、下游里斯本各设一处 “瓷制水尺”(刻有刻度,精确到石),由双方代表每日共同记录水位,避免单方截留。
工程优化:
改造临时水坝:在坝体上开 “导流孔”,即使坝体关闭,也能保证下游有五十石基础用水,避免稻田完全断水;
帮塞维利亚建 “蓄水池”:用抗盐瓷片砌成,容积两百石,白天储存多余河水,夜间或紧急时供瓷坊使用,减少对上游水的依赖。
方案提出后,双方仍有顾虑:里斯本农夫担心 “塞维利亚白天偷偷多用水”,塞维利亚工匠怕 “里斯本清晨用水过量,导致瓷坊缺水”。苏砚微当即让人在水坝导流孔装 “瓷制量水器”,水流通过量水器刻度显示,双方代表每两小时核对一次,想多取水都不行;同时承诺 “若某方因缺水导致损失,由联盟互助仓补足”。
水坝改造与时段分配落地后,效果立竿见影:
清晨,里斯本的农夫们用充足的河水灌溉稻田,枯黄的稻苗渐渐转绿;
上午 11 点后,塞维利亚瓷坊的水车正常运转,瓷土研磨、釉料搅拌有条不紊;
阿尔瓦罗与小卡洛斯一起巡查水位监测点,两人笑着说:“早这么协同,也不用吵架了。”
民生十四年年秋,里斯本的稻田丰收,亩产比预期还高一成;塞维利亚的抗盐瓷订单也如期交付,双方都没受损失。阿尔瓦罗握着费尔南多的手说:“以后咱们上下游要多商量,不能再为水的事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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