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殳根本来不及多看那女尸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安心和那个陶罐上。
他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惊人,一把狠狠攥住安心伸向陶罐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想死吗?!”
他低吼道,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震颤和前所未有的惊怒,“谁让你碰它的?!”
安心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手腕剧痛,却也猛地从那种被蛊惑的疯狂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看着魏殳暴怒的脸,又惊又怕,语无伦次:“它……它让我打开……说里面有答案……”
“鬼话你也信?!”
魏殳厉声打断她,猛地将她扯到自己身后,用身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和那个陶罐。
他这才猛地转头,看向门口那具再次开始凝聚怨气、滴水的速度明显加快的无头女尸。
魏殳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彻骨,里面没有丝毫普通人见到这可怖景象应有的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残酷的凝重。
他从怀里飞快地掏出一样东西——不是工具,也不是武器,而是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深暗近乎漆黑的木牌,上面用朱砂画着极其繁复诡异的符文。
他将木牌猛地对准那无头女尸,口中急速念出一串低沉拗口、绝非寻常语言的音节!
那音节古老而晦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
门口的黑暗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搅动,那无头女尸的身影猛地一阵模糊扭曲,发出一种无声却能让灵魂战栗的尖啸!
它似乎极度畏惧魏殳手中的木牌和那晦涩的咒言,僵持了不到一息,整个躯体便猛地向后溃散,化作一股浓黑的阴风,尖叫着倒卷而出,瞬间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
地上那滩蠕动的黑水也迅速蒸发殆尽,只留下一小片不起眼的、略微潮湿的痕迹。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铺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被踹坏的铺门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轻响。
魏殳保持着举起木牌的姿势,胸膛微微起伏,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放下手臂,后背的肌肉依旧紧绷着。
他慢慢转过身。
安心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脸上毫无血色,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轻颤。
手腕上被他攥过的地方,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
魏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里面的惊怒尚未完全褪去,却又掺杂了更多安心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后怕,有审视,有决绝,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痛苦。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
那双总是显得平静甚至有些淡漠的眼睛,此刻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现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压迫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字不漏。”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重归寂静的陶罐,眼神冰冷。
“还有,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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