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被这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轰得双脚离地,凌空倒飞出去!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浓稠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大张的口中狂喷而出,在擂台上空拉出一道刺目而凄厉的血色弧线!
“嗖——!”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抛物线,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风声,越过擂台的边缘,狠狠地砸向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啊!!!”
“快躲开!”
“我的妈呀!”
人群如同炸了锅的蚂蚁,惊恐地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向四周疯狂躲闪!
“轰隆!!!”
杨豹的身体如同沉重的沙袋,狠狠地砸在演武场坚硬的黑石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在无数双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如同一滩彻底失去骨头的烂泥,瘫软在地,一动不动!身下迅速蔓延开一大滩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泊!他胸口塌陷,双臂扭曲成诡异的麻花状,脸上凝固着死亡降临前的极致痛苦和茫然,只有微微抽搐的手指,证明他尚未彻底断气,但也仅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死寂!
比杨林倒下时更加彻底、更加沉重的死寂,如同无形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整个演武场的上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上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身影,又看看擂台下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泊和如同烂泥般瘫软的杨豹。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杨豹喉管里发出的、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微弱“嗬嗬”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和瘆人。
擂台上,杨奇缓缓站直身体。他后背那道被毒刃撕裂的伤口,依旧在缓缓渗出暗红色的血珠,染红了周围的衣料。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自己那只刚刚轰出石破天惊一拳的左手。指骨粗大,关节处微微泛红,几滴属于杨豹的鲜血正沿着粗糙的皮肤缓缓滑落。
他甩了甩手,动作随意,仿佛只是甩掉几点微不足道的尘埃。几滴血珠被甩落在冰冷的黑石擂台上,溅开几朵细小的暗红色梅花。
然后,他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如同暴风雨后深邃无垠的夜空,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呆滞的脸庞。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纷纷惊恐地低下头,如同被猛虎凝视的羔羊。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高台之上。
传功长老杨振,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执法长老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擂台下生死不知的杨豹,又猛地转向杨奇,带着审视和冰冷的怒意。
大长老杨战天,依旧端坐,但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他那张刻板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杨奇身上,瞳孔深处翻涌着惊疑、震怒,还有一丝被彻底冒犯权威的、浓烈到化不开的阴沉杀机!那目光,比杨豹的毒匕更加阴冷刺骨!
杨奇平静地迎上那道充满杀意的目光。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胜利的得意,没有杀戮后的暴戾,只有一种碾过拦路荆棘后的、理所当然的平静。
他微微侧身,不再看高台,目光投向负责裁判的执事弟子。
“下一个。”
低沉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石滚过沉寂的擂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演武场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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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出风雷凝煞光,臂折骨碎爆豆响。
胸塌如鼓人离地,血溅长空坠泥塘。
甩手血珠落梅痕,抬眸四顾尽惊惶。
高台毒目凝如锥,擂上孤影语铿锵:
荆棘碾过路犹在,下个谁来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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