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妈横眉倒竖，眼里满是鄙夷：“当家的，你和他那个丧良心的说那么多干啥！我儿子好心帮你媳妇，你倒反咬一口！自己管不住媳妇，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看你就是个没种的窝囊废！”
赵大柱握着拳头的手越收越紧，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鲁大爷两口子见势头不对，赶紧拉着他劝：“大柱，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有话好好说！”
但曹大妈还在不依不饶，声音十分尖利：“怎么？我说错了？你就是个没担当的软蛋！我看你家祖坟都要被你气冒青烟了！”
“住口！”赵大柱终于忍不住了，整个人像头失控的公牛似的冲向朱海洋，嘴里嘶吼着：“我让你给老子戴绿帽子！”
朱海洋撒腿就想往家里跑。但等他冲到家门前想进去的时候，发现门竟然从里面被锁上了。
“开门！海涛，快快开门！”朱海洋急得直拍门。
朱海涛和沙丽荣缩在屋子里，怕赵大柱那个粗人连他们一起迁怒，干脆躲在屋里锁了门，假装没听见。
朱海洋拼命拍门，但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一凉，刚想转身往别的地方跑，后颈就被一股大力拽住了。赵大柱追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往后一甩，直接甩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赵大柱的拳头就带着风声，直接往他下三路而去。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朱海洋“啊”的一声惨叫，直接蜷缩在了地上。
“海洋，我的儿啊！”曹大妈疯了似的扑过来抱住儿子。只见他疼得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得像张纸。
她抬头瞪着赵大柱，眼里都是恨意：“赵大柱你个杀千刀的，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像发疯一样往赵大柱身上撞，叶青青哭着扑过来，拽着赵大柱胳膊又抓又咬，里瞬间乱成一团。
“住手！”奚棠见势不妙，赶紧出声喝止，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拉人，好不容易才把打成一团的几人拉开。
曹大妈拽住奚棠，哭嚎道：“奚棠，你看看赵大柱他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你快把他抓起来，让他坐牢！”
奚棠冷静道：“曹大妈，你先别哭了，赶紧把人送医院吧。”
她看向赵大柱：“赵大柱，你涉嫌故意伤害，现在跟我回所里配合调查！”
朱海洋的伤情鉴定很快就出来了，生殖系统受损，医生明确表示后续恢复难度极大，生育概率微乎其微。
朱大爷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的“风度”了，攥着诊断书直接冲进派出所。曹大妈跟他在后面，哭喊声隔着走廊都能听见：“公安同志，他这是故意杀人！必须让赵大柱坐牢！让他偿命！”
杨阳上前两步拦住激动的老两口：“两位先冷静点，朱海洋的伤情结果我们已经收到了，我这就去提审赵大柱，有啥情况等我们问完再说。”他语气平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看曹大妈还想嚎，他赶紧继续说：“婶子，您这么闹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耽误事儿。您和大爷先坐下歇会儿，我保证给您个说法。”
朱大爷深吸一口气，铁青着脸拉了拉曹大妈的胳膊，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在长椅上。
审讯室里，奚棠把诊断证明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赵大柱，朱海洋伤情报告你自己看。影响生育，这已经构成轻伤了。要是朱家人追究起来，按法律规定，你得被判刑！要是坐了牢，你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赵大柱原本还憋着股劲，可看清楚诊断证明，再听见要坐牢丢工作，有点害怕了。
他脸色发白：“奚公安，我不想坐牢，你帮我跟朱家人递句话，我想跟他们见一面。人是我打的，我不赖，也可以赔钱，只要别太离谱，我都认！”
奚棠和杨阳对视一眼，答应了：““行，我去跟朱家人提。但我得提醒你，他们现在火大得很，见了面态度好点，否则可就谈不拢了。””
听到赵大柱想调解，曹大妈马上就炸了锅：“见他？我见他干啥！我要跟他拼命！他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想调解？没门！必须让他坐牢！让他把牢底坐穿！”
朱大爷赶紧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你别冲动，先去见他，听听他怎么说！公安同志，麻烦您带个路，我们去见赵大柱。”
曹大妈对他向来言听计从的，听他这么一说，只好忍气道：“行！我去见他！但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能说出什么花来！不把他送进大牢，我咽不下这口气！”
朱大爷瞥了她一眼：“我心里有数。”
等见到赵大柱，曹大妈指着他的鼻子骂：“赵大柱，你个没人养、没人教的野种！我家海洋好心带你媳妇去医院，你倒好，下死手把他打成这样！你真是缺德缺到骨子里了，我告诉你，今天这牢你蹲定了，没得商量！”
赵大柱本来想好好说的，但曹大妈的话把他的火气又激起来了：“你们别逼我，真要让我坐牢，谁也别想好过！”
他盯着朱大爷和曹大妈，破罐子破摔道：“叶月娥肚子里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等生下来一验就知道！你们要是非得送我进大牢，我明天就去胡同口、厂门口贴大字报，把她跟朱海洋去招待所开房、装夫妻去医院做产检的破事全写上去！耍流氓是什么罪，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不光我坐牢，他们俩也得按流氓罪抓起来，拉去游街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瞬间发白的脸，继续威胁：“我怕啥？大不了就坐几年牢！我无牵无挂，出来照样能活！朱海洋要是不想坐牢，就得让叶月香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打了孩子，他可就绝后了！你们自己选，是让我和朱海洋都坐牢，还是让他绝后，亦或者是调解？”
只能说困境激发人的潜力，赵大柱现在十分清醒！
曹大妈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声音发颤得不成样子：“你这丧良心的，你咋能这么狠，海洋要是绝后了，我可咋活啊……”
好一会儿，朱大爷才深吸一口气，妥协道：“行了，别说了。三百块钱，十张工业券，三天内送来，以后这事就别提了。”
虽然叶青青说怀孕了，但他们老俩口心里有数，肯定是假的，那叶月香肚子里就是唯一的指望了
曹大妈还想挣扎着说不能就这么算了，可一想到朱海洋可能会绝后，她眼泪又掉了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大柱心里也松了口气，嘴上还硬撑：“朱大爷，这可是你们先松口的，不是我逼你们。钱和票我肯定按时送，可你们也别想着以后再找事。真把我惹急了，我还是那句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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