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风波虽平,但林风心知自己已引起了一些暗中势力的注意。玄真长老的信物能震慑城卫军,却也暴露了他与学宫高层的关联,未必是好事。王都水深,行事需更加谨慎。
接下来的几日,林风深居简出,在客栈静室中研读玉简,熟悉王都势力分布,同时默默修炼,巩固修为。赵磊和李轩也知形势复杂,不敢随意走动,各自苦修。
然而,关于星辰铁和剑塔传承的线索,始终萦绕在林风心头。常规渠道打听这类消息不仅困难,且容易暴露自身意图。思虑再三,他决定冒险一探王都的“鬼市”——那个鱼龙混杂、却也消息灵通的地下世界。
是夜,月黑风高。
林风再次易容成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将气息收敛至淬体七重左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悦来居。
根据玉简中隐晦的提示和白日里旁敲侧击的打探,他穿过数条阴暗的巷道,来到城西一片荒废的宅院区。在一处断壁残垣处,他以特定的节奏敲击一块残破的石碑。
“吱呀”一声轻响,石碑旁一扇伪装成墙壁的木门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一股混杂着霉味、药味和血腥气的热浪涌出。两名气息阴冷的汉子守在门口,审视着林风。
“入门费,十块下品灵石。”一人冷冰冰道。
林风默不作声,交出灵石,低头走入。阶梯蜿蜒向下,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眼前。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摊位林立,武者装扮各异,大多遮掩面容,交易在低声中进行,眼神警惕。正是王都鬼市。
他收敛心神,融入人流,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药材、矿石、兵器、功法玉简、甚至奴隶……各种见不得光的物品琳琅满目。他主要留意与矿石、古物相关的摊位。
逛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个偏僻角落,一个摊位上的一块残缺石碑引起了林风的注意。石碑只有尺许见方,边缘参差不齐,通体黝黑,布满裂纹,上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古老文字和剑形图案,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却异常古朴苍凉的剑意波动。
这剑意……与断星剑、与剑域宗的气息隐隐有一丝相似!
“老板,此物何价?”林风蹲下身,沙哑着嗓子问道。
摊主是个裹在黑袍里的干瘦老者,抬了抬眼皮:“一千下品灵石,不二价。”
这价格对于一块看似废石的残碑来说,堪称天价。周围几个留意到此物的人也都摇头走开。
林风心中一动,却没有还价,直接取出一个装有灵石的袋子递过去。他相信自己的剑心感应,此物绝不简单。
老者有些意外地看了林风一眼,接过灵石,将石碑推给他。
就在林风将石碑收入储物袋的刹那,他敏锐地感觉到,至少有四五道隐晦的目光从不同方向落在了自己身上。怀璧其罪,在这鬼市,露财便是风险。
他不动声色,起身离开摊位,并未直接出口,而是向着鬼市更深处、人员更杂乱的地方走去。果然,那几道气息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林风七拐八绕,专挑阴暗狭窄的巷道穿行,试图甩掉尾巴。但跟踪者显然经验老道,始终缀在后面。在一处堆满废弃杂物的死胡同尽头,林风停下了脚步。
“跟了这么久,出来吧。”他缓缓转身,声音恢复了清冷。
五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将他围在中间。这些人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气息阴寒,修为最高者已达淬体九重初期,最低也是淬体七重巅峰。他们手中握着淬毒的短刃,杀气凛然。
“交出石碑,留你全尸。”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
林风眼神一冷:“是谁派你们来的?”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黑衣人首领低喝一声,“杀!”
五道黑影同时暴起,短刃划出刁钻的弧线,封死了林风所有退路,配合默契,显然是专业的杀手。
“找死!”
林风眼中寒光爆射,不再隐藏!淬体八重巅峰的气息轰然爆发!与此同时——
“嗡!”
剑域,开!
方圆十丈之内,空气瞬间凝固!五行剑气凭空而生,化作无形力场,将五名黑衣人全部笼罩在内!
“什么?!”五名黑衣人脸色剧变,只觉深陷泥沼,速度骤降,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剑气在切割他们的护体罡气!
“凝剑指!金!”
林风身形如电,在剑域中如同鬼魅,并指连点!道道凝练的金色剑气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射向黑衣人周身要害!
“噗!噗!噗!”
惨叫声接连响起!四名淬体七、八重的黑衣人,在剑域压制下,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剑气洞穿眉心或心脏,瞬间毙命!
唯有那名淬体九重初期的首领,凭借深厚罡气,勉强震开一道剑气,但肩头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淋漓!他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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