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份沉甸甸的《决议》小心翼翼地合上，揣进怀里。
然后，他一把将姜绵绵抱了起来，紧紧地。
他看着李振邦，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方案，我接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他用自己粗糙的脸颊蹭了蹭姜绵绵的小脸，
“我答应过她，来京城，要带她去动物园看大老虎。”
“这个周末，谁的项目也不排。”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她看完老虎再说。”
王建国抱着她，转身就走。
绵绵趴在王爷爷的肩上，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李爷爷。
李爷爷的嘴绷得紧紧的，拳头攥着，一动不动。
绵绵的小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她掏出一颗亮晶晶的“宝石糖”。
她努力伸长胳膊，递到李振邦面前。
“爷爷别生气。”
“这个糖给你吃，吃了就不愁啦。”
李振邦那钢铁般的身躯，肉眼可见地一僵。
他的目光从文件，移到那颗糖，再落到绵绵的脸上。
他紧攥的拳头，松开了。
他伸出手，指尖有些抖，接过了那颗糖。
王建国没再看他，抱着绵绵，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门，在身后关上。
走廊里，一个穿着勤务兵制服的年轻人，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
一句几乎听不见的气音，钻进王建国的耳朵里。
“王所长，注意安全。”
“有眼睛。”
王建国的脚步，顿了一瞬。
怀里绵绵温热的身体，他下意识地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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