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所的“佛跳墙事件”,像一颗深水炸弹,在京城科研圈这个看似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当那份印着赵忠国得意笑脸和绵绵啃苹果照片的《人民日报》海外版,被快马加鞭送到各大院所的案头时,所有人都炸了。
物理所,李振邦办公室。
“啪!”
一个搪瓷杯被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他赵忠国不讲武德!搞突然袭击!”
工程力学所,孙立伟盯着桌上那台精密的黄铜蒸汽机模型,手在抖。
他上周刚给王建国寄去一套亲手打磨的微缩版星盘,墨迹都还没干透,赵忠国那边连庆功宴都摆完了?
这哪里是成果发布?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一时间,从天文台到生物所,所有参与过“糖果外交”的大佬们,全都坐不住了。
再这么各自为战,迟早被赵忠国那个笑面虎各个击破!
一个史无前例的“特殊人才工作协调小组”,在最高指示下,以雷霆之势迅速成立。
……
王建国是被一通电话,直接“请”到中科院那栋最神秘的小楼里的。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像凝固的水泥。
长条会议桌的两侧,坐满了人。
李振邦、孙立伟,还有一张张只在内部简报上见过的、代表着国家各个顶尖科技领域负责人的脸。
他们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有催促,有无奈,更有不容置喙的决绝。
王建国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不是来商量的。
这是来下达命令的。
李振邦没说废话,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封面上,是黑色的宋体大字,和一枚冰冷的、带着五角星的火漆印。
《关于“缪斯同志”科研协助工作的排班协调方案——最终决议》。
王建国的手有些抖,他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太阳穴就突突地狂跳起来。
那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
横轴是日期,从下周一开始,一直排到了……两年后。
纵轴是时间,以小时为单位,被无情分割。
“周一上午,9:00-12:00,物理所,高能粒子散射模型验证。”
“周一下午,14:00-17:00,工程力学所,新型航空发动机叶片曲率最终解算。”
“周二上午,生物所,蛋白质折叠路径预测……”
“周三全天,自动化所……”
这不是协调方案。
这是要把一个七岁的孩子,当成一台永动机,榨干她每一秒的价值!
王建国猛地抬起头,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沙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把一个孩子当成什么了?仪器吗?!”
孙立伟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干涩:“老王,我们……也是没办法。我那个项目,卡了三年,再不出成果,国外就要把刀架我们脖子上了。”
“没办法?”王建国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的没办法,就是要牺牲一个孩子吗?”
“这不是牺牲。”
李振邦冷冷地开口,声音像铁一样硬。
“这是她的使命。王建国,你我都清楚,‘缪斯’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国家等不了,人民也等不了。”
他指着方案的补充条款。
“你看,我们把她的健康放在了第一位。每天保证十小时睡眠,午休两小时,配备国家顶级的营养师和心理顾问。这已经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极限。”
王建国看着那几条看似人性化、实则冰冷无比的条款,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输了。
在“国家”这两个字面前,他的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个软糯糯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不知何时,姜绵绵抱着她的“百宝箱”铁盒,从门外探出个小脑袋。
她是被不放心的陈思远偷偷带来的。
小丫头看着满屋子严肃的爷爷,又看了看王建国煞白的脸,扯了扯他的裤腿。
“王爷爷,”她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问,“这张纸上画了这么多小房子,是京城所有爷爷的名字吗?”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指着那份排班表。
“他们是想排队,让我去他们家玩吗?”
小丫头皱起了小眉头,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真真切切的苦恼。
“可是……这么多爷爷,我玩不过来呀!”
“……”
一瞬间,满屋的院士大佬,集体沉默了。
在他们眼里关乎国运的博弈,在孩子眼里,只是一场……有点忙不过来的,游戏邀约。
这句天真的抱怨,像一把最柔软的刀,精准地捅进了王建国的心窝。
他再也绷不住了,转过身,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笑着笑着,眼角却渗出了滚烫的泪。
他深吸一口气,再转回来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一种带着决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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