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寇自重”、“杀人灭口”的恶毒流言,如同瘟疫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悄然蔓延。虽未登大雅之堂,却在茶楼酒肆、坊间闲谈中愈演愈烈,其用心之险恶,直指永宁侯世子的赫赫战功和人品根本,意图将萧景珩彻底钉在耻辱柱上,甚至将永宁侯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消息传回永宁侯府,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永宁侯萧远气得脸色铁青,赵氏听闻后更是惊怒交加,险些旧疾复发。府中下人虽不敢明言,但眼神交汇间也难免流露出惊疑与不安。
“无耻之尤!”书房内,萧远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乱响,“构陷边将,污蔑功臣,此等行径,与通敌卖国何异!”
“父亲息怒。”相较于永宁侯的震怒,萧景珩却显得异常冷静。他靠坐在榻上,面色虽白,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一招。“流言止于智者,更止于实证。对方放出此等谣言,正说明他们已黔驴技穷,只能行此卑劣手段,想乱我心神,逼我们自乱阵脚。”
沈清辞侍立一旁,心中虽也怒火中烧,但更多的是冷静的分析:“世子爷所言极是。此等流言,看似恶毒,实则空洞,缺乏实据。关键在于,它迎合了部分人对功臣的嫉妒心理和对东南乱局的困惑,传播极快。若置之不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恐损及世子清誉及侯府声望。但若反应过激,急于辩白,反而显得心虚,正中对方下怀。”
“清辞,你有何看法?”萧景珩看向她,目光中带着考较,也有一丝信任。
沈清辞沉吟片刻,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儿媳以为,应对此事,需明暗两手,软硬兼施。”
“明面上,侯府需姿态从容,稳如泰山。父亲可适时在公开场合露面,神态自若,谈及世子伤势好转,感念圣恩,对东南局势表示关切,但绝口不提流言,以示心中坦荡,不屑与此等宵小之辈计较。世子爷您则继续‘静养’,不闻窗外事,由外界去揣测。同时,可让母亲以侯夫人身份,照常参加一些必要的宗室命妇聚会,言谈间只关心家常,偶尔为东南将士祈福,彰显侯府忠良本色,以柔克刚。”
“暗地里,”她语气转冷,“则需主动出击。其一,请莫先生动用所有暗线,全力追查流言源头,务必揪出幕后黑手。其二,可让我们交好的御史言官,在合适的时机,上奏弹劾‘构陷功臣、动摇军心’之罪,不必点名道姓,但需将此事捅到明处,引起陛下和朝野清流重视。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需尽快拿到东南方面的实质性进展,尤其是……若能证实郑彪之死确有冤情,或擒获袭击钦差的海盗头目,拿到其与朝中某人勾结的口供,则流言不攻自破!”
萧景珩听完,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沉稳应对,精准反击。清辞,你已深得其中三昧。”他转向永宁侯,“父亲,我以为清辞此策可行。当前稳住阵脚,查明真相,方为上策。”
永宁侯闻言,怒气稍平,仔细思量后,也觉此法最为稳妥周全,遂点头应允:“便依此计行事。我明日便去兵部点卯,看看谁敢在我面前嚼舌根!”
计策既定,侯府立刻行动。
永宁侯萧远次日便如常上朝,面对一些官员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他神色泰然,只在议事时对东南局势表达了合理的关切,并再次恳请朝廷增派力量,早日剿匪安民,只字不提流言之事。其沉稳气度,反倒让一些心怀叵测之人不敢轻易发难。
赵氏也在沈清辞的陪同下,参加了一位老郡主的赏花宴。宴席间,有人旁敲侧击,赵氏只按沈清辞所教,叹息东南海疆不靖,将士辛苦,并虔诚为皇帝和边关将士祈福,姿态柔弱却立场鲜明,赢得不少命妇的同情与支持。
而暗地里的较量,则更加激烈。莫先生调动了所有能量,全力追查流言源头,很快便锁定了几处最初散播流言的茶楼酒肆,顺藤摸瓜,线索隐隐指向了几个与三皇子府和已倒睿亲王余孽都有牵连的闲散文人。同时,与侯府交好的几位御史,也准备好了奏章,只待时机成熟,便发动雷霆一击。
然而,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永宁侯府的应对,并未继续扩大流言,反而沉寂下去,仿佛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就在这看似僵持的阶段,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宴,将沈清辞推到了风口浪尖。
此次宫宴,是为迎接西域使臣而设,规模盛大,三品以上官员及命妇皆需出席。永宁侯府自然在列。萧景珩以“伤势未愈”为由谢绝,由永宁侯夫妇携世子妃沈清辞出席。
宴席之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时,一位素以“耿直”着称、实则与三皇子府关系密切的宗室郡王,却突然端着酒杯,笑着向永宁侯问道:“永宁侯,听闻世子伤势大有好转,真是可喜可贺啊!只是……近日京中有些许闲言碎语,说什么世子爷在东南……呵呵,想必都是些无稽之谈,侯爷切勿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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