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钦差遇袭、将领暴毙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通过官方八百里加急,迅速传遍了朝堂。一时间,举朝震惊,哗然一片!
皇帝闻奏,龙颜震怒!钦差代表天子,袭击钦差形同谋逆!更兼水师将领离奇死亡,东南局势糜烂至此,简直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朝会上,皇帝厉声斥责闽浙总督失职,严令其限期破案,剿灭海盗,并增派了大理寺少卿为副钦差,火速前往东南,协同调查,稳定局势。
朝堂之上,风云突变。原本攻讦东南水师的三皇子一系,此刻也哑了火。李涵是他们推举的钦差,遇袭之事让他们脸上无光,更担心引火烧身。东南系官员则趁机喊冤,将责任推给“悍匪猖獗”、“钦差行事不慎”,试图洗脱自身嫌疑。双方争吵不休,却都将矛头隐隐指向了“海盗凶残”和“东南防务空虚”,无形中为永宁侯府分担了不少压力——毕竟,萧景珩之前剿匪之功,此刻更显珍贵。
然而,这表面的纷争之下,暗流更加汹涌。谁都明白,袭击钦差绝非普通海盗所为,背后必然有更大的阴谋。东南官场、军中,乃至朝堂之上,必然藏着内鬼!
永宁侯府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萧景珩“重伤静养”的幌子,在如此惊天变故下,已然摇摇欲坠。不少目光再次聚焦于此,试探、猜忌、乃至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父亲,”书房内,萧景珩虽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已无半分病态,“东南惊变,朝廷必有大动。我‘病’了这些时日,也该‘好转’些了。”
永宁侯萧远眉头紧锁,沉吟道:“此时露面,是否为时过早?陛下正在盛怒之中,东南局势不明,你此时现身,恐成为众矢之的。”
“父亲所言极是,但一味装病,亦非良策。”萧景珩冷静分析,“袭击钦差,目标或非李涵本人,而是想搅乱大局。对方越是疯狂,说明他们越是心虚,怕被揪出尾巴。此时,朝廷急需能稳定东南局势、且与各方牵扯较少之人。我‘重伤初愈’,既有剿匪之威,又可示弱避嫌,或可成为破局的一步闲棋。”
沈清侍立一旁,闻言心中一动,接口道:“世子爷的意思是,以‘伤愈献策’为名,主动向陛下陈情,既表明侯府忠君体国之心,又可借机将我们掌握的一些线索,以‘病中偶得’或‘旧部密报’的名义,递到御前,引导调查方向?”
“不错!”萧景珩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譬如,可‘偶然’提及旧部曾上报,东南新现海盗‘夜枭’与昔日‘黑帆’余孽活动手法相似,疑似有关联;又可‘忧心’东南水师经此变故,军心不稳,需加安抚整肃等等。如此,既不显突兀,又能将水引向该去的地方。”
永宁侯抚须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此计可行。但分寸需拿捏得极准,献策即可,万不可流露出插手东南事务之意,更不可提及任何可能引火烧身的具体人事。”
“孩儿明白。”萧景珩郑重道。
计议已定,永宁侯次日便以“世子伤势稍愈,感念天恩,于病榻间偶有所思”为由,递上了一道密折。折子中,萧景珩以极其谦卑和忧国的口吻,简述了自己对东南新现海盗可能与旧匪关联的“担忧”,以及对水师将士军心的“挂念”,并恳请陛下圣断,早日靖平海疆。
这道折子,措辞谨慎,姿态极低,却恰到好处地在皇帝心中埋下了种子。皇帝正值用人之际,见到昔日爱将虽重伤未愈却仍心系国事,心中甚慰,对永宁侯府的信任又增几分。虽未立刻召见萧景珩,但赏赐安抚之意,已然明显。
永宁侯府这番表态,果然暂时稳住了京中的局面,让一些想趁机落井下石的人无从下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永宁侯府稍稍稳住阵脚之时,一股更阴险的暗流,悄然袭来。
这日,沈清辞正在处理庶务,春桃匆匆进来,面色惊惶,低声道:“小姐,不好了!外面……外面都在传,说……说世子爷当初在东南剿匪,之所以能那么顺利,是因为……是因为与某些海盗有私下交易,养寇自重!还说……还说这次钦差遇袭,说不定就是有人杀人灭口,怕事情败露!”
沈清辞手中账本“啪”地一声落在桌上,脸色瞬间冰寒!
养寇自重!杀人灭口!这是何其恶毒的污蔑!这流言,不仅要将萧景珩之前的战功全部抹杀,更要将他置于通匪谋逆的万劫不复之地!这比直接的攻讦更加阴险,更加难以防备!
“谣言从何而起?”沈清辞强压怒火,沉声问。
“奴婢……奴婢不知,只是今日出门采买,听到茶楼酒肆里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春桃声音发颤。
沈清辞心念电转。这流言出现得如此蹊跷,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划,要将东南这潭浑水,彻底引到永宁侯府头上!是要逼萧景珩彻底无法翻身!
山雨欲来风满楼!真正的危机,此刻才刚刚露出狰狞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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