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外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家演武场已挤满了子弟。今日是林家每三年一次的 “灵脉检测日”,年满十六岁的子弟需在族老面前检测灵脉品级,这关乎他们能否进入内门修炼,更是未来在林家立足的根本。
林辰站在队伍末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石片 —— 这是六年前父亲林啸天失踪前,塞给他的唯一物件。石片巴掌大小,通体黝黑,表面刻着模糊的金色纹路,平日里凉得像块冰,只有在他情绪波动时,才会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
“下一个,林辰!” 族老的声音带着威严,打断了林辰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走上检测台 —— 台上放着一块半人高的 “测灵石”,通体莹白,能根据修士的灵脉品级,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红色为废脉,橙色为凡脉,黄色为灵脉,绿色及以上则是罕见的玄脉。
周围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大多带着嘲讽。“你看他那样,还想检测出灵脉?六年前他爹失踪后,他就成了青阳城里的笑柄,连杂役都不如。”“听说他三年前检测就是废脉,这次肯定还是一样,浪费族老的时间。”
说话的是旁支子弟林浩,他爹林坤是林家现任大长老,一直觊觎家主之位。自从林啸天失踪,林辰母子失势后,林浩就成了演武场上欺负林辰的常客。
林辰没有理会这些嘲讽,按照族老的指示,将手掌按在测灵石上。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顺着手臂涌向测灵石 —— 那是他三年来偷偷修炼《基础剑谱》攒下的灵气,虽然稀薄,却承载着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测灵石毫无反应,依旧是通体莹白。族老皱了皱眉,加重语气:“凝神静气,将灵气全部注入!”
林辰咬咬牙,调动体内所有灵气,再次涌向测灵石。这一次,测灵石终于有了动静 —— 一道微弱的红色光芒从石面亮起,转瞬即逝,像是从未出现过。
“红色!还是废脉!” 林浩的声音瞬间拔高,引来一片哄笑,“我就说嘛,废脉就是废脉,再怎么练也成不了气候!”
族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林辰,你…… 唉,回去吧。按林家规矩,废脉子弟只能留在外门做杂役,若想离开林家,族里也会给你一笔安家费。”
林辰的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看着测灵石上那道转瞬即逝的红光,又摸了摸胸口的石片 —— 石片此刻竟泛起一丝暖意,像是在安慰他。
“我不离开。” 林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算是杂役,我也要留在林家。” 他知道,父亲的失踪一定和林家有关,这石片里藏着父亲留下的秘密,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族老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罢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林伯,带他去外门杂役院安排住处。”
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上前 —— 正是林家老管家林伯。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总在林辰被欺负时,不动声色地解围。
“辰少爷,跟我来吧。” 林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走在前面,林辰跟在后面,穿过演武场,朝着外门杂役院走去。
路上,林伯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林辰:“这里面有五块下品灵石和一瓶聚气丹,你拿着。杂役院的活重,修炼不易,别委屈了自己。”
林辰愣住了 —— 下品灵石和聚气丹都是修炼的必需品,就算是内门子弟,每月也只有两块下品灵石,林伯作为管家,薪资微薄,怎么会有这么多资源?
“林伯,这……” 林辰刚想推辞,却被林伯打断。
“拿着吧,这是我攒下来的,你父亲当年对我有恩,我帮你是应该的。” 林伯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杂役院不比内门,凡事多留个心眼,尤其是林坤长老和林浩他们,别跟他们起冲突。”
林辰点点头,将布包收下。他能感觉到,林伯对他的好,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恩情,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 就像三年前,他被林浩等人堵在巷子口欺负时,林伯正好路过,看似无意地咳嗽了一声,就把林浩等人吓跑了;还有去年冬天,他发高烧,也是林伯悄悄送来退烧药,守在他床边直到天亮。
两人来到杂役院,这里是林家最偏僻的地方,几间破旧的木屋,院子里堆满了柴火和灵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正蹲在院子里整理灵草,看到林辰和林伯,立刻站起身,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林伯,您来了!这位是……”
“这是林辰,以后就住在这里,你多照顾他。” 林伯对少年说,然后又对林辰介绍,“他叫阿木,是杂役院的老员工了,为人老实,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
阿木挠了挠头,笑着对林辰说:“辰哥,你好!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虽然小了点,但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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