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随血走,周流不息。动若江涌,静若渊渟。筋得滋养,骨获淬涤。涤荡污秽,身渐轻灵。”
口诀在心间流转,司徒羽盘膝坐在简陋的营地里,全力运转着《周天元始真解》引气境中期的功法。空气中,土、水、木三种元素之气再次变得“友好”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感知清晰却无法吸纳的状态。随着境界的提升,身体的“容量”似乎打开了新的关口,丝丝缕缕的精纯元素之气,随着他的呼吸吐纳和意念引导,如同涓涓细流般不断汇入体内。
但这并非简单的能量填充。进入气融血行阶段,更关键的是“淬涤”。
那些被引入体内的元素之气,并未直接存储,而是融入奔流的血液之中。蕴含土之厚重的气血冲刷着骨骼筋膜的每一点间隙,将以往修炼残留下的细微暗伤以及身体深处沉积的杂质一点点震散、剥离。水的灵动之力则渗入肌肉纤维,滋养着每一缕筋络,让其变得更加柔韧而富有弹性。木之生气则如同春风化雨,加速着新伤旧痕的彻底愈合,激发着体内最原始的生命活力。
这个过程并不舒适。如同有无数细微的针在体内穿行、刮擦,带来阵阵酸、麻、胀、痛交织的奇异感觉。汗水从他额头、脖颈、后背不断渗出,起初是微带汗味的透明液体,渐渐变成灰色,最后竟泛起点点油腻的暗黑之色——那是被气血逼出的、深藏骨髓脏腑的污浊浊气。
司徒羽牙关紧咬,面皮微颤,身体却稳如磐石,一动不动。这是必经之路,是破而后立,是身体向更高层次蜕变的关键一步——锻筋淬骨!
如此枯燥却痛苦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营地旁的溪水中,司徒羽浸泡在清凉的水里,用力搓洗着身上那层如同泥垢般的油腻污秽。当水波荡尽最后一丝污渍,显露出的是与过往截然不同的躯体。
皮肤细腻紧致,透着健康的润泽感,并非夸张的古铜色,而是带着玉石般的光泽。看似精瘦的肌体下,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随意握紧拳头,便能感受到皮下筋肉的紧密联结,仿佛随手一击就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道。试着原地纵跃,身体轻灵了许多,跳跃高度远胜从前。奔跑起来,呼吸悠长,脚下生风,持久力倍增。
更让他惊喜的是,五感变得异常敏锐。林间微风拂过叶片的沙沙声,远处细微的虫鸣鸟叫,乃至空气中飘散的各种草木气味,都清晰可辨。身上那些因初期修炼、矿洞生涯留下的新旧伤势,无论深浅,此刻都已彻底痊愈,连一点疤痕都未留下。仿佛获得了一具崭新的、潜力无穷的躯体!
“这就是气融血行中期的真正力量吗?”司徒羽站在溪边,低头看着水中倒影,那具蕴含着远超常人力量的躯体,以及倒影中那双锐利而充满信心的眼睛,心中豪气顿生。
连日来被那几头夜夜在谷外嚎叫的野狼搅得心烦,加上实力的暴涨带来的自信,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是时候出去练练手了!就拿那几头扰人清梦的野狼开刀!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狼时。
司徒羽循着那熟悉又刺耳的狼嚎声,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行在林地边缘。很快,他锁定了目标——两只正在一处小坡上徘徊,对着月亮仰首长嗥的成年青狼。他伏在一株大榉树浓密的枝桠间,如夜枭般仔细地观察了许久,确认四周没有其他狼群成员的踪迹。看来这是两只离群的孤狼。
“就是你们了!”司徒羽眼中寒光一闪,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紧握着一根事先挑选好的、碗口粗两米多长、前端被削尖的坚韧硬木棍!
“嗷!”两只青狼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腥黄的狼眼中闪烁着凶残的幽光,没有任何犹豫,一左一右,低伏着身体,快如离弦之箭般向他猛扑过来!
司徒羽信心满满,足下发力,速度奇快地向左侧闪开,同时拧身发力,手中的硬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右侧扑来的野狼腰腹!
“砰!”棍头结结实实砸中!
预想中骨断筋折的场景并未出现。那野狼痛嚎一声,身体被打得翻滚出去,却在地上打了个滚就重新站起,龇着獠牙,凶性更甚,只是行动略微有些蹒跚。狼的骨头太硬,这木棍的钝击伤害有限!
另一只狼趁机已从侧后方扑到!司徒羽后颈汗毛倒竖,凭借暴涨的敏捷和反应力,勉强一个狼狈的前扑翻滚避开。腥风擦着他的后背掠过,狼爪在地上划出几道深痕。
战斗瞬间陷入了胶着。司徒羽的力量、速度、耐力都在野狼之上,脚步灵活,闪避迅捷。两只狼的扑咬撕抓,十之七八都被他险之又险地躲开或格挡开。但他手中的木棍,劈、砸、扫、捅,虽然每一次都蕴含着力道,却始终无法造成致命伤。
进攻,显得杂乱无章!
躲避了右狼的扑咬,想反击左狼时,右狼又绕到侧翼。好不容易觑准机会一棍捅向一头狼的咽喉,却被它灵巧地低头躲开,棍尖只擦着皮毛划过。两头狼配合默契,交叉袭扰,根本不给他蓄力重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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