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温泉池畔,玉砚手忙脚乱地胡乱裹上遮羞的衣服,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他低着头,不敢看站在面前的洛宫奕,只听见水珠从将军身上滴落的声响。
“我......”玉砚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小师傅,”洛宫奕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今日为了救你,本将军可是全被看光了。”
玉砚猛地抬头,正对上将军居高临下的视线。
洛宫奕站得笔直,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面色平淡,可说出的话却混账至极:
“你作何解释?”
“我……我没有......”小和尚急得结巴,手指绞紧衣襟,“我一直看着将军的脸......”
“哦?”将军挑眉,“那就是承认看了。”
玉砚急得眼眶发红,湿发还滴着水,整个人像只落水的猫崽:“寺庙里教导非礼勿视......”
“《孟子·离娄》有云:男女授受不亲,”洛宫奕突然引经据典,面色肃穆得像在军议,“虽说我们是男男,可这也不合规矩吧?”
小和尚被震得目瞪口呆。
“我……”
他自幼熟读圣贤书,当然知道不合规矩。
“《金刚经》讲空相,”将军继续冷着脸胡诌,“你看都看了,还执着于,岂不是着相?”
玉砚张了张嘴,一时竟被绕进去。他下意识顺着这思路想,突然惊醒:“不对!《楞严经》说......”
“你们寺庙就教这个?”洛宫奕突然逼近一步,“教小和尚看了人不认账?”
水汽氤氲间,小和尚退到桃树下,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
几片花瓣落在肩头,衬得他愈发可怜。
“《百丈清规》第三十二条......”玉砚试图用戒律自卫。
“清规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将军面不改色地打断,“本将军救了你,你反倒污我清白?”
玉砚被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惊得说不出话。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歪理说得如此正气凛然,偏生洛宫奕眉目凛冽,仿佛真是他在无理取闹。
“我……我赔罪.....”小和尚终于败下阵来,声音细若蚊呐。
“怎么赔?”将军负手而立,月光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你们寺庙教没教,轻薄了人该如何?”
玉砚急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这场景莫名取悦了将军,洛宫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迅速板起脸。
“《法华经》里......”
“法华经讲慈悲,”将军突然俯身,惊得小和尚往后一仰,“我救了你,你却对我这般狠心,算什么出家人?”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睫毛,玉砚屏住呼吸,看见将军眸中映着晃动的月光,哪有半分委屈。
被堵的再也说不出任何话,玉砚只能死死闭着眼睛,清心咒念得越来越快,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方才惊鸿一瞥的画面。
将军站在月光下的身躯像一尊精铁铸就的雕像,水珠顺着沟壑分明的肌理滚落,连脚边摇曳的野桃花都成了陪衬。
“阿弥陀佛......”他声音发颤,袖口已经被自己攥出褶皱。
温泉水汽蒸得他头脑发昏,此刻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犯戒了。
将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想好怎么负责了?”
玉砚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红姐与他讲过的,说将军早有婚约,今年凯旋便要完婚。
又想起临行前师父的叮嘱:“佛门弟子最重因果,莫要亏欠于人。”而现在,他不仅亏欠了,亏欠的还是这般要命的情债。
“我......”他喉结滚动,声音细如蚊呐,“愿抄《地藏经》百遍,为将军祈福。”
“就这?”洛宫奕的声音忽然逼近,惊得玉砚往后一缩,后腰撞上石凳。
他不敢睁眼,却能感受到将军呼吸时温热的气流拂过脸颊,“你们寺庙教人轻薄了谁,念经就能抵过?”
一滴汗顺着玉砚的太阳穴滑下。
师父确实只教过“男女大防”,可眼下......他偷偷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立刻又紧紧闭上,将军竟还赤着上身站在一步之遥,腹肌上未干的水迹在月光下顺着胸膛往下流,流进他看不见的地方。
“《梵网经》说......”
“说妄语者堕拔舌地狱,”将军突然弯腰,带着松木气息的阴影笼罩下来,“你方才确实偷看了吧?”
玉砚浑身一抖,终于崩溃地带着哭腔喊出来:“我……确实……我愿受任何惩罚!”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听见将军轻笑一声。
“我......”他深吸一口气,“回山后自请入戒堂,闭关思过三月。”这是他能想到最重的自惩了。
戒堂阴冷潮湿,每日只有一餐粗粮,出来时往往要病一场。
将军半晌没说话。玉砚忐忑地等待判决,却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洛宫奕终于披上了外袍。
“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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