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安就找来块废弃的铁条,在铁砧上尝试锻打。他没有用常规的直线纹,而是模仿水纹丝的流动,在铁条上锻出一道道弯曲的弧线,弧线交汇处还留了个小小的梅花形凹槽——像极了阿依娜发间的梅花链坠。
“你这纹路……倒是别致。”王长老走过来看到,愣了一下,“虽不符合常规,却有种自然的灵动,或许能试试。”
得到长老的肯定,林安信心大增。他又找来块赤纹钢碎片,按照昨晚的想法,一点点锻打起来。锤头像长了眼睛,精准地落在该落的位置,汗水滴在灼热的钢块上,“滋啦”一声化作白雾,却丝毫没影响他的专注。
阿依娜中午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林安赤着胳膊,古铜色的脊梁上满是汗珠,在熔炉的映照下泛着光,手里的锤子起落有致,铁砧上的钢块渐渐显露出匕首的雏形,水纹般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尾端的梅花凹槽格外精巧。
“快成了。”林安抬起头,脸上沾着煤灰,却笑得格外灿烂。
夕阳西下时,那把小匕首终于完成了。匕首长约七寸,柄身缠着水纹丝编织的绳结,刃身的水纹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尾端的梅花凹槽里,阿依娜之前给他的那块赤纹钢碎片被巧妙地嵌在里面,泛着淡淡的红光。
“试试看。”林安把匕首递给阿依娜。
阿依娜接过匕首,入手微凉,刃身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她试着注入一丝灵力,水纹纹路瞬间亮起,刃尖竟凝结出一滴水珠,像北境的晨露般晶莹。“太好看了!”她惊喜地睁大眼睛,“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她小心翼翼地把匕首别在腰间,绳结的末端垂在裙摆上,正好和发间的梅花链坠相呼应。“谢谢你,林安。”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的光比匕首的纹路还要亮。
林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等我学好了,再给你打更好的。”
王长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笑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无数精致的法器,却觉得这把小匕首格外动人——里面没有复杂的阵法,没有珍稀的主材,却藏着份最质朴的心意,比任何灵气都要温暖。
暮色笼罩炼器阁时,林安和阿依娜并肩往回走。阿依娜时不时低头看看腰间的匕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林安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像被熔炉的火烤过一样,暖烘烘的。他知道,自己在离尘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变得真正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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