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青云宗的飞檐,林安就背着工具箱站在了炼器阁门口。箱子里是他从北境带来的铁锤、铁砧和几样趁手的凿子,虽然在离尘界看来有些简陋,却被他擦拭得锃亮,木柄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那是阿依娜昨天连夜帮他缠的,针脚细密,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来得挺早。”铁山叼着根草叶从拐角走来,身上还带着晨练的汗味,“王长老在里面等着呢,他脾气虽好,但最讨厌人偷懒,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炼器阁比林安想象的大得多,与其说是阁楼,不如说是座露天的锻造场。数十个熔炉在晨光里泛着橙红的光,青烟顺着特制的烟道袅袅升空,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金属的混合气息,竟和北境铁匠铺的味道有几分相似,让他莫名觉得亲切。
王长老正蹲在一个巨大的铁砧前,用小锤敲打一块暗红色的金属,锤头落下的力道不大,却精准地落在金属的纹路处,每敲一下,金属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来了?”他头也没抬,声音像淬过的铁,带着股沉稳的力量,“铁山都跟我说了,你想学制器?”
“是,晚辈林安,想向长老学些手艺。”林安躬身行礼,目光落在那块暗红色金属上,隐约认出是铁山提过的“赤纹钢”,比玄铁精更坚韧,是炼制中阶法器的主材。
王长老放下小锤,转过身。他约莫六十岁年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手上布满了老茧,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打铁的老手。“凡界来的?没有灵根?”他上下打量着林安,忽然抓起一把重锤递过来,“先试试这个,把那边的废铁敲成薄片。”
那重锤足有三十斤,林安在北境抡惯了铁锤,接过来倒也不费力。他走到王长老指的废铁堆前,捡起一块扭曲的铁条,抡起重锤就砸。“铛!铛!铛!”锤头落下的声音在炼器阁里回荡,震得旁边的小弟子都侧目看来。
王长老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林安抡锤的架势,眉头渐渐舒展。这小子虽然没有灵根,却有股子稳劲,锤头落点精准,力道均匀,显然是练过的——凡界的铁匠能有这功底,已是难得。
半个时辰后,林安将那块废铁敲成了巴掌大的薄片,边缘齐整,厚度均匀,像用尺子量过一样。“长老,您看这样行吗?”
王长老拿起铁薄片,用手指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声响:“还行。制器和打铁一样,讲究‘稳、准、匀’,你有这底子,学起来能快些。”他指着旁边的熔炉,“先从烧火学起,这离尘界的火和凡界不一样,得用灵力引动,你没有灵根,就用蛮力扇风,什么时候能把炉温稳定在‘赤焰级’,再来找我学下一步。”
林安应了声“是”,心里却没多少失落。他本就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在北境种庄稼都知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学制器自然也得一步一步来。
接下来的几天,林安成了炼器阁最特别的存在。其他弟子都用灵力引动炉火,只有他抱着个巨大的风箱,一下下用力拉动,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却始终咬着牙坚持。王长老看在眼里,偶尔会指点他几句:“风箱拉得太急,火焰散而不聚,得像揉面团似的,缓急相间。”
阿依娜每天上完课就来炼器阁看他,有时带些灵米团子,有时拎着壶灵泉水。她不敢打扰林安干活,就坐在角落的石凳上,看着他抡锤、拉风箱,眼神里满是心疼和骄傲。
“今天怎么样?炉温升上去了吗?”这天傍晚,林安刚停下歇脚,阿依娜就递过块干净的帕子。
林安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咧嘴一笑:“差不多了,王长老说再练两天,就能试着熔铁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指甲盖大小的赤纹钢碎片,“你看,这是我趁休息时敲下来的,质地比凡界的精铁好得多,等我学会熔铁,就用这个给你打匕首。”
阿依娜接过碎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碎片边缘还带着林安的体温。“不急,”她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放进贴身的布袋里,“你先把基础学好,别累着自己。”
又过了五日,林安终于能稳定控制炉温了。王长老满意地点点头,扔给他一块玄铁精:“试试熔这个,练手用。”
林安将玄铁精放进熔炉,拉动风箱的力道均匀了许多。火焰从橙红变成亮白,玄铁精渐渐熔化成暗红色的铁水。他用长钳夹出铁水,倒在特制的模具里,等冷却后取出,竟是块巴掌大的铁板。
“还行。”王长老拿起铁板掂了掂,“明天开始学锻打纹路,这是制器的关键,纹路能引导灵气,决定法器的品阶。”
当晚,林安没回住处,就在炼器阁的角落里铺开草席睡下。他睡不着,借着月光在地上比划着锻打纹路的手法,脑子里反复回想王长老白天的演示。忽然,他想起阿依娜手腕上的水纹丝,那些流转的蓝光像极了某种天然的纹路——或许,可以借鉴水纹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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