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戒那突如其来的、指向皇宫深处的悸动,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在林风心中荡开层层涟漪。秩序火种传递出的那丝警示与吸引并存的感觉,更是让他无法忽视。
皇宫大内,乃是皇朝权力中枢,气运汇聚之地,龙气盘踞,禁制森严。其下若真隐藏着什么,无论是与星钥相关的遗秘,还是与“噬序之暗”牵连更深的隐患,都绝非小事,甚至可能关乎整个皇朝乃至此方天地的根基。
“技术总监”的身份,给了他一道窥探宫闱的缝隙,但也仅此而已。若无恰当缘由,擅闯宫禁,尤其是探查地底隐秘,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合情合理、将注意力投向皇宫地下的理由。
机会,往往青睐有准备的人。
随着“皇朝灵网”建设的全面铺开,覆盖范围越来越广,对皇城地脉灵气的感知也愈发敏锐精细。墨离在设计灵网核心枢纽时,为了优化信号传输和能量调度,加入了对地脉波动的深度监测功能。
这一日,墨离拿着一份最新的监测报告,匆匆找到了正在批阅公文(督办司事务繁杂,虽有权,却也劳心劳力)的林风。
“林风,有异常发现!”墨离的语气带着技术工作者特有的兴奋与凝重,“灵网对皇城地脉的周期性扫描显示,在皇宫核心区域,尤其是‘奉天殿’和‘社稷坛’下方,存在极其隐晦,但规律性出现的……地脉能量‘空洞’!”
“能量空洞?”林风放下朱笔,目光一凝。
“对!”墨离指着报告上的灵纹图谱,“就像是地脉灵流在流经那片区域时,有一部分被悄无声息地‘吞噬’或者‘转移’了,留下了短暂的、难以察觉的真空地带。这种吞噬并非狂暴的掠夺,而是……一种精密的、有规律的抽取,若非灵网监测精度远超钦天监的传统手段,根本发现不了!”
规律性的能量抽取?隐藏在皇宫地底?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星轨戒的指向,秩序火种的异动,再加上这灵网监测到的地脉空洞……几乎可以肯定,皇宫之下,必有蹊跷!
“能确定能量被抽取的方向和用途吗?”林风沉声问道。
墨离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很难。那股力量非常隐秘,而且似乎有某种强大的阵法或禁制遮掩天机。只能确定大致范围在奉天殿与社稷坛之间,深度……远超寻常地宫。我怀疑,这或许与皇室某些不为人知的传承或秘密有关。”
皇室传承?秘密?
林风若有所思。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但结合“噬序之暗”曾在皇城孕育“混沌之卵”,以及三皇子赵琰与其勾结的背景,另一种更黑暗的可能性,同样无法排除。
无论哪种,他都必须查清楚。这不仅关乎他自身的使命(集齐星钥碎片,对抗噬序之暗),也关乎皇朝的安危,乃至秩序的存续。
“此事列为灵网最高机密,监测数据加密存档,除你我之外,暂不向第七人透露,包括七殿下。”林风立刻下令。并非不信任赵蕴,而是此事牵涉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明白!”墨离重重点头。
找到了初步线索,但如何深入调查,依旧是个难题。直接以技术总监的身份申请勘查皇宫地脉?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风将目光投向了督办司正在推进的另一项重要工作——皇城整体防御阵法的评估与修复。
皇城经历混沌怪物之劫,原有的防御大阵多处受损,威力大减。修复和升级城防阵法,是督办司的核心职责之一,也是七皇子一系争取军方和中立派支持的重要筹码。
而皇宫,作为皇城的核心,其防御阵法更是重中之重,理论上也在督办司的评估范围之内。
林风立刻召集司内精通阵法的官员和聘用的阵法师,组建了一个“皇城防御阵法评估专家组”,由他亲自挂帅。随后,他起草了一份详尽的奏章,以“为确保皇室安危,彻底排查隐患,优化防御效能”为由,请求对皇宫核心区域的防御阵法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勘查与评估”。
奏章递上去后,果然在朝堂上引起了一番争论。
以工部、礼部部分官员为首的守旧派表示反对,认为皇宫重地,不宜轻易扰动,且钦天监自有负责阵法维护之责,督办司此举有越权之嫌。
但七皇子赵蕴及其支持者则力陈利害,强调此前灾难正是因防御不力所致,如今彻底排查,防患于未然,正是对陛下和皇室负责的表现。加之辅政大臣中也有人担忧皇宫安全,最终,在林风提供了部分灵网监测到的、皇宫外围阵法存在细微能量逸散的“证据”后,申请得以批准。
不过,批准的条件也极为严格:勘查需在特定时间内进行,由内务府和禁军派人全程陪同监督,不得进入后宫嫔妃居所,不得损坏任何宫室器物,且所有勘查结果需抄送钦天监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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