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苛刻,但林风本意也非真的要全面翻修皇宫大阵,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合情合理进入皇宫核心区域,并能动用灵网和相关探测法器,近距离感应地底异常的“许可证”。
三日后,林风带着由墨离、两名司内老成持重的阵法师,以及数名携带精密探测法器的助手组成的勘查队伍,在内务府管事太监和一小队禁军精锐的“陪同”下,进入了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
红墙金瓦,殿宇巍峨,浓郁的龙气与灵气混合,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行走其间,能清晰地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与皇权的肃穆。
林风面色平静,心中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边听着内务府太监程式化的介绍,一边看似随意地指挥着助手们在奉天殿、社稷坛等核心区域外围布设探测法器,记录阵法节点数据。
他的神识,则如同最细腻的触须,借助灵网的延伸和秩序火种的感应,悄无声息地向着地底深处渗透。
越是探查,他心中的惊疑就越甚。
皇宫地底的阵法禁制,远超想象的复杂和古老。层层叠叠,环环相扣,不仅蕴含着强大的守护力量,更带有一种……封禁、镇压的意味!许多阵纹的结构,甚至带着上古时期的风格,与当今流行的阵法体系迥异。
而在这些繁杂的阵法脉络深处,他确实感应到了墨离所说的“能量空洞”!那股隐晦的抽取之力,如同一个潜伏在地脉深处的幽灵,每隔固定的周期,便会悄然吸取一部分流经此地的地脉灵气,不知送往何方。
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当他尝试将一丝极其微弱的、蕴含秩序星火气息的神识,探向那“空洞”源头时,指间的星轨戒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悸动!这一次,悸动中甚至带着一丝微弱的牵引之力,仿佛在指引着某个确切的方向——社稷坛正下方,偏东南方位!
就在他全神贯注,试图锁定那具体位置时——
“林总监似乎对社稷坛的地基格外感兴趣?”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林风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收回神识,转头看向说话之人。那是一名面白无须、眼神锐利的内务府副总管太监,姓魏,正是此次陪同监督的负责人之一。
“魏公公见笑了。”林风淡然道,“社稷坛乃祭祀国之根本的重地,其地基稳固与否,关乎阵法根基,林某自然要多加留意。况且,此地地脉流转似有几分特异之处,需仔细勘验,以免疏漏。”
魏公公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道:“林总监果然尽职尽责。不过,社稷坛乃太祖皇帝亲定之格局,历经千年,稳如磐石,更有钦天监历代高人看护,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总监带来的这些法器,样式新奇,咱家倒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何原理?”
他话语间带着试探,目光扫过墨离等人正在操作的、闪烁着灵光的探测罗盘和能量感应桩。
林风心知这是对方在敲打和监视,从容答道:“此乃督办司为此次勘查特制的‘灵韵感应仪’,能更精准地捕捉阵法能量流动的细微变化,相较于传统罗盘,灵敏度更高。毕竟,皇城防御,关乎社稷安危,不容有失,自当采用最新技术。”
魏公公呵呵一笑,不再多问,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始终若有若无地停留在林风身上。
接下来的勘查,林风更加小心谨慎。他不再试图深度探查,只是规规矩矩地记录着表面数据,同时暗中记下了星轨戒感应的具体方位。
勘查持续了一整天,收获有限,但确定了两件事:第一,皇宫地底确实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可能与上古封印或皇室秘辛有关;第二,社稷坛东南方位地下,是星轨戒感应的关键点。
结束勘查,回到督办司衙门,林风屏退左右,独自在静室中沉思。
皇宫地底的秘密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那股规律性的能量抽取,那古老而强大的封禁阵法,还有星轨戒明确的指向……这一切,都预示着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真相。
他回忆起在星陨之地获得秩序火种时,得到的一些零碎信息。星衍宗作为上古秩序守护者,其覆灭与“噬序之暗”的入侵有关,而当时的人族皇朝,似乎也曾参与其中,扮演了复杂的角色。难道,这皇宫地底封印的,与那段失落的历史有关?还是说,是皇室为了某种目的,在利用甚至……供奉着与“噬序之暗”相关的力量?
联想到三皇子赵琰与“归墟暗蚀”的勾结,后一种可能性并非空穴来风。
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但如何突破皇宫的重重禁制,深入社稷坛下方?强行闯入是下下之策,不仅成功率渺茫,更会立刻成为整个皇朝的公敌。
他需要一个内应,或者,一个能让他合理进入地下的机会。
他将目光投向了钦天监。
钦天监负责观测天象,修订历法,同时也掌管部分皇城地脉勘定与阵法维护之职。他们对皇宫地底的了解,定然远胜外人。而且,监副李嵩,这个被他以“星火”控制的暗棋,或许能发挥一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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