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牧在一阵阵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中,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视野一片模糊,耳边……不,是脑海里,正回响着一段比之前恐怖百倍的交响乐。
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神魂深处。
“你醒了。”
一个清冷而虚弱的声音传来。
李牧转过头,看到了脸色苍白如纸的李岁。
她正维持着一个布满裂纹、随时可能破碎的透明护盾,将两人笼罩其中。
“我们……被困住了。”
李岁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当前的绝境。
“这是一个完美的囚笼,没有出口,无法对抗。”
李牧沉默地感受着护盾外那股无所不在的压力,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刺痛的眉心,首先想到的,便是瘸子爷爷那神出鬼没的身法。
“我试试‘折空’。”
他低喝一声,学着瘸子的样子,对着面前一小块地面猛地一跺脚。
那块黑色的晶石地面应声而动,如同纸张般被轻易地折叠起来,形成一个复杂的空间褶皱。
成了!
李牧心中一喜,试图将这块被折叠的空间像递纸条一样,“递出”囚笼的边界。
然而,就在褶皱触碰到无形壁障的瞬间,那宏大的旋律骤然一变,一个沉重而威严的音节响起。
在这音节之下,所有空间的“趣味性”都被强行抹平。
被折叠的空间法则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粗暴地抚平,恢复了原状。
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顺着联系倒灌而回,将李牧震得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李牧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不行,它能抚平空间。”
“那声音呢?”
他想起了聋子爷爷那能吞噬万物的寂静。
“我试试‘噬音’。”
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对准了那无形的旋律之墙。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吞噬之力开始酝酿,试图将构成囚笼的旋律当成食物吞下。
然而,他刚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动,那旋律中蕴含的、足以让神明都为之疯狂的亿万年信息洪流,便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险些冲垮他的识海。
无数毫无关联、充满矛盾的画面和声音在他脑中炸开。
“停下!”
李岁厉喝一声,一掌拍在他的后心,用理之力强行切断了他的施法。
李牧浑身一颤,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后怕。
他差点被撑死。
“疯纹呢?”
他做着最后的尝试。
他伸出手指,在地面上画下画匠爷爷教他的、孩童涂鸦般的螺旋笑脸。
这些代表着“无意义”和“纯粹混乱”的疯纹,是他过去屡试不爽的降维打击。
然而,这一次,疯纹刚一成型,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外界更宏大、更纯粹的“无序”旋律所吸引。
如同溪流汇入大海,那些涂鸦瞬间被同化,扭曲着融入了交响乐中,变成了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装饰音,彻底失去了作用。
所有已知的“疯技”,全部失效。
两人背靠背地坐下,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计穷力竭的滋味。
护盾外的旋律依旧疯狂,护盾内的两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喂。”
李牧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苦中作乐的自嘲。
“咱们……是不是该想想遗言了?”
李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更多的力量注入濒临破碎的护盾。
在这种极致的高压和绝望之下,李牧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稳。
与李岁共享的理智,如同一个正在倾斜的天平,随着李岁一侧的“理”被不断消耗,他这一侧的“疯”开始不可抑制地上浮。
【理智共享】的效果,再度触发。
李牧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散漫。
他没有再尝试攻击或逃跑,只是觉得耳边这首交响乐实在“吵得慌”。
他皱了皱眉,像是嫌弃邻居家的噪音太大,自顾自地哼唱了起来。
“锵锵锵,磨快刀,一刀下去分两边,猪毛腿骨汤里熬……”
他哼唱的,是屠夫爷爷教他的、一句都对不上调的杀猪歌。
歌声粗俗、毫无逻辑,充满了市井的血腥气和烟火气,与这宏大而绝望的旋律形成了最荒谬的对立。
然而,就在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无意义”的哼唱中时,奇迹发生了。
正在全力维持护盾的李岁,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变化。
以李牧为中心,他周围一尺范围内的旋律压力,竟然出现了微不可查的、一瞬间的减弱!
这变化稍纵即逝,却如同黑夜中的唯一星火。
“继续!”
李岁立刻在精神链接中喊道。
李牧的哼唱被打断,疯癫状态褪去,他茫然地看向李岁:
“什么?”
“你刚才的歌声!它能削弱囚笼!”
李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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