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第七日,天光初霁。
城市在晨雾中缓缓苏醒,街道上车流渐起,高楼间的霓虹尚未完全熄灭。
电视屏幕里,央视新闻正以罕见的温情语调播报今日要闻——《妇幼保健法》正式施行,全国新生儿身份核验系统上线首小时,录入婴儿信息逾两万名。
镜头切换至立法听证会现场,灯光微倾,照在一位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身上。
她站在发言席前,声音不疾不徐,却如清泉击石,字字入心。
“十八年前,我出生在这家医院的三楼产房。但第二天,我就被带离了亲生父母的怀抱,成了乡野泥路上一个‘捡来的孩子’。”
“我没有哭,因为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失去。可我的母亲哭了整整三个月,而我的父亲,在每一份寻人启事上签下的名字,都比前一次更颤抖。”
画面定格在她低头展开一封泛黄家书的瞬间。
信纸上的字迹已模糊,可那句“倾月,回家吧”却被放大呈现在亿万观众眼前。
弹幕瞬间炸裂,#每个孩子都该知道自己是谁#冲上热搜榜首,阅读量破亿。
多地妇幼保健院连夜动工,将这句话镌刻进文化墙。
有人跪地拍照,有人抱着新生儿低声啜泣。
一场关于“身份与归属”的觉醒,正悄然席卷这片土地。
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却早已远离聚光灯。
云南南部,群山环抱的小村落里,稻花飘香,鸡犬相闻。
一场朴素而热闹的百日宴正在韦秋萍家中举行。
这位曾因收养“弃婴”而饱受非议的山村妇女,如今坐在堂屋中央,怀里抱着粉嫩的女儿,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
宾客们端着土碗米酒,争相逗弄婴儿,笑声不断。
没有人再提“捡来的孩子”这五个字。
他们只知道,这个小生命从降生那一刻起,就有了姓名、有档案、有可追溯的血脉凭证——这是国家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也是苏倾月亲自送来的护身符。
苏倾月坐在院中竹椅上,一袭浅灰长裙,发丝随意挽起,耳坠是两粒极小的银铃,随风轻响。
她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小婴儿,眸光柔软得近乎透明。
村长端着热茶走来,欲言又止:“小姐……当年要不是您师父路过,及时把孩子送到县医院,怕是连命都没了。”
她轻轻摇头,“不是我救的,是他教的。”
当年若非师父一眼看出新生儿溶血症征兆,果断施针延命,这个孩子早在出生第三天就已夭折。
那时她还未回归苏家,仍是以“游方医徒”身份行走边陲。
如今,她带来了一份更为长远的守护。
当满月酒进行到尾声时,她起身走到婴儿床前,从锦盒中取出一枚银质脚环。
环身雕着山川纹路,内嵌微型芯片,防伪级别达到国家档案标准,可终身绑定出生证明与基因数据库。
“它不会丢,也不能摘。”她轻声道,“就像一个人的名字,不该被抹去,也不该被替换。”
韦秋萍接过脚环,手指颤抖,泪水终于决堤。
“这不只是个环啊……是我们家终于敢相信的命运。”
苏倾月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抚过婴儿的脸颊。
那一瞬,她仿佛看见十八年前的自己——同样脆弱,同样无辜,却因一场贪婪的调包,被迫在风雨中跋涉半生。
但她挺过来了。
而现在,她要让千千万万个“她”,不必再重走这条路。
午后,她辞别村民,踏上归程。
车子驶出村口时,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蜿蜒山路之上。
她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脑海中仍是那枚脚环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微光——那是科技与信念交织的印记,是她为这个世界留下的第一道防火墙。
然而她并未直接返城。
而是绕道驶向深山腹地,一处荒草掩映的山坡。
这里埋葬着她此生最敬重的人——那位教会她医术、武艺、黑客技术、乃至做人的道理的神秘师父。
他曾说:“你不必复仇,但你要让世界记住,错换的人生,不该由受害者买单。”
坟前杂草已被清理干净,香炉中青烟袅袅,新献的白菊整齐摆放,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管理员远远迎上来,恭敬行礼:“苏小姐,最近常有人来祭拜,都不留名。有的放下花就走,有的默默烧纸钱……但我们知道,他们是感念先生当年救过的人。”
她怔了怔,眼底泛起微澜。
打开随身包裹,她取出一件黑色长款风衣——那是傅司寒曾在医院天台披在她肩上的那件。
彼时风雨交加,他站在她身后,一句话未说,只用这件风衣替她挡住了整个世界的寒意。
她一直留着。
此刻,她缓缓将风衣展开,轻轻覆在墓碑之上,像是一种无声的告慰。
风忽起,吹动衣角,一角内衬翻卷而出,露出碑石底部新刻的一行小字:
汝之所行,即吾所愿。
七个字,力透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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