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是容器。”他声音哑,字字清楚,像钝刀割肉,“那看看容器,能不能开口。”
他猛地握拳,诗魂残力引动烙印,识海里“静默观察”的日志被硬抽出来。银光再闪,新诗象浮现——三日前的密谈。
“第七容器已激活,必须死在封印仪式,不能活着出来。”
“若他察觉,启动‘沉眠令’,抹掉神志。”
“诗门关闭,就是献祭完成,天枢重启在即。”
结尾,是主座长老的声纹签名,还有一道极淡的符印流转——“血引归魂”。
“不可能……”一名老诗使后退,脸发白,“诗盟是守护诗道的,怎么会……复刻大荒祭?”
“你认得这个吗?”刘斌突然转向他,指尖一弹,一道符印飞出——四角“血引归魂”,中间一个“隐”字,围成圈。
老诗使浑身一震,诗简脱手落地,啪地一声:“锁魂引……终式!这……这是大荒朝献祭诗魂的禁术!他们……真在搞天枢祭?”
环形阵里,一半人低头不语,脸色铁青;另一半缓缓起身,诗力在指尖聚,眼睛像刀,盯着刘斌。
“刘斌,你疯了。”主座长老站起来,掌心浮出一枚青铜令,刻着“诗律”二字,边角裂了,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我以元老会之名,启动诗律封口令——会场即刻中止,涉事者拘押!”
青铜令高举,会场诗阵变色,红光如血网罩下,要封死他的诗象和意识。那是诗盟最高权之一,一旦启动,记忆都会被剥。
刘斌笑了。
笑得极轻,却像闪电劈开云。他抬手,把竹简狠狠砸向地面。
碎裂声中,玉胎崩开,内层符文如火星四溅,瞬间和他体内残诗魂共鸣。他开口,念出《正气歌》最后一句: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声未落,残魂炸开,正气诗脉如洪流冲进诗阵。红光血网一颤,竟被这股气冲出一道口子。诗象没灭,反而更亮,日志、录音、密谈,全刻进穹顶,像天罚之书,悬在头顶。
“律法司何在!”后排一声怒喝。
白发老者走出,手握青铜戒尺,胸前刻着“律”字。他抬头看诗象,声音如钟:
“依大荒遗律第三十七条:凡以诗道为祭,以人为器,谋逆诗心者,削权夺印,押入诗狱,待元老会审判。”
他目光扫过主座长老,眼里没怒,只有悲:“我,律法司首席,宣布——启动追溯程序。权限冻结,立即执行。”
戒尺落地,环形诗阵红光逆转,十二道光柱,三道熄灭。主座长老踉跄后退,青铜令寸寸裂开,碎片如血洒地。
刘斌靠墙站着,胸口起伏,嘴角不断冒血。他看着那些曾高高在上的人被押走,看着诗象慢慢淡去,看着穹顶上“容器编号:柒”一点点消失。
他抬起手,掌心那七个字还在,但不动了,像一块埋进肉里的碑。
“诗不死……”他低声说,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你们,早不是诗魂了。”
会场死寂。
一个被押到门口的高层突然回头,死死盯着刘斌,嘴唇动了动,像要说什么。那人曾是他的老师,教他写第一首诗,也曾在判定他“异常”时,亲手签下隔离令。
刘斌没看他。他闭上眼,右手垂下,指尖碰到一片碎竹。
是竹简的残片,边锋利,沾着血,静静躺在脚边。他慢慢捡起来,握在手里,任那刃割破皮,血顺着掌纹滑下,滴在地砖上,像一首没写完的诗。
风从穹顶裂缝吹进来,卷起几片焦纸。
远处,天边开始发亮。
第一缕晨光,照在那行还没散尽的诗象残影上: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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