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站在门口，手里那本泛黄的古籍还举着，封面上四个大字《阴阳双修秘典》在试装间微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看着屋里的三人，目光扫过凌颜肩头未散的星辉、风挽月裙角飘落的最后一片灵花虚影，还有头顶那朵缓缓旋转的并蒂莲光影。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那个……我是来送礼的。”
话音落下，凌颜指尖一颤。
她没动，也没接书。右手却已经无声滑向腰间的玉佩。刚才那一瞬，她感觉到一股极细的神识波动从书页间渗出，像针尖扎进皮肤，又迅速退开。这不是善意的探查，是窥探。
她的混沌灵根对这类精神类手段极其敏感。穿越前她是社畜，但穿越后活下来的本事，就是靠一次次识破陷阱换来的。
“启动空间隔绝阵。”她低声说。
嗡——
一层看不见的力场瞬间扩散，将整本秘典包裹其中。书页最中间夹层处，一道幽绿色的光闪了一下，想要穿透空气钻入凌颜眉心，却被那层透明屏障猛地弹回，直接封死在纸缝里。
长老瞳孔一缩。
玉珩的剑已经抵到了他喉咙前。
没有拔剑，也没有挥砍动作，只是剑气凝成一线，贴着他颈侧皮肤压上去。一丝血线立刻浮现。
“炼器峰的九转炉是你毕生心血。”玉珩声音很轻，“若你再敢动歪念，我不介意替你亲手砸了它。”
长老脸色变了。他知道这把剑的主人从不说空话。
凌颜这才上前一步，伸手接过那本书。她翻开第一页，手指停在某行小字上：“‘双修之时需以缚魂索束其神识’？”她抬眼看向长老，“这是你们峰的传承内容？还是你自己加的？”
她冷笑：“你想用窥心符看我的混沌灵根反应？顺便记录我和玉珩、风挽月之间的灵力共鸣数据？”
长老喉结滚动，勉强稳住语气：“我只是为你们安危考虑！双修涉及天道契约，万一出错——”
“那你该送的是护魂丹。”凌颜打断他，“不是一本夹着非法符咒的禁书。”
她翻到夹层位置，轻轻一扯，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纸被抽了出来。符面刻满扭曲纹路，正微微发烫。
“窥心符三级，能读取目标三息内的记忆片段和情绪波动。”她说得平静，“配上这本书里的引导阵图，足够让你复现我们的双修过程了。”
长老额头开始冒汗。
这时，桌上的阵盘忽然轻响一声。
凌颜眼神一动。
那是风挽月之前留下的侦测阵核心，连接着楚云逸加固过的外围结界。此刻阵盘边缘亮起一圈红光，表示有外部神识试图绕过防线。
“看来你也知道。”凌颜盯着长老，“今天这一趟，瞒不过三才阵眼。”
她指的是整个筹备体系——她主控阵法与资源，玉珩掌武力威慑，风挽月布监控网络。三人虽不在同一位置，但信息实时互通。
长老终于撑不住了。
“我……我没有恶意！”他急声辩解，“我只是受人所托，把书送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谁托你的？”玉珩剑尖不动。
“不能说！”长老摇头，“说了我也活不成！”
凌颜合上书，随手扔在桌上。“这书我们不收。”
她转向玉珩：“让他走。”
玉珩却没有收回剑。
他又往前压了半寸，逼出第二道血痕。“下次送礼。”他说，“先过我的剑。”
说完，他才收剑归鞘。
长老踉跄后退两步，转身就要离开。
临到门口，他回头看了眼那本被丢弃的秘典，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还有藏得很深的恐惧。
门关上了。
屋内恢复安静。
凌颜走到桌边，拿起那张被抽出的窥心符，在掌心用力一捏。符纸瞬间化为灰烬，落入她随身携带的小瓷瓶中。
“器灵。”她开口。
玉佩震动，器灵的声音响起：“检测到非法神识残留，建议焚毁处理，并上报宗门执法堂。”
“暂时不用。”凌颜说，“这张符上有家族印记残留，手法来自炼器世家旁支。玉珩，你认不认识用这种符纹的人？”
玉珩皱眉：“我族中有几位长老偏好此类秘术，但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有人许了重利。”
“或者威胁。”凌颜补充。
她走到婚服架前，伸手抚过素色法衣的袖口。星辉还在流转，但节奏比刚才慢了许多。这件衣服现在不只是礼服，更是防御系统的一部分。
“他们越来越急了。”她说。
“不止是邪修。”玉珩站到她身边，“连宗门内部也开始动手。一个长老敢冒险送这种东西，说明背后有人撑腰。”
“而且目标明确。”凌颜点头，“不是要破坏大典，是要获取双修数据。尤其是混沌灵根在高共鸣状态下的变化规律。”
她顿了顿：“下次可能就不会是窥心符了。可能是毒香、幻阵，甚至是替身傀儡混进来。”
玉珩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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