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如丧,铁蹄如雷。
不过半个时辰,天玄城就从一个陷入信仰崩塌的恐慌之城,变成了一座被铁与血彻底封死的囚笼。
十万巡天卫,如蝗虫过境,从城中各处的营房与暗桩涌出。他们不再是往日里维持秩序的卫兵,而是一台台冰冷的杀戮机器。
“砰!”
一扇木门被蛮横地踹开,几名身穿玄甲的巡天卫冲入屋内。为首的队长,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五官,只在双眼处开了两个黑洞的白骨面具,声音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宵禁!闭户!违令者,死!”
正在哭泣的孩童被吓得噤声,一家人瑟缩在墙角,连呼吸都仿佛要停止。
相似的场景,在天玄城百万户人家中不断上演。
街道被清空,门户被封死。任何敢于在街上逗留的身影,无论是在哀嚎,还是在趁火打劫,都会被从暗处射来的弩箭瞬间洞穿喉咙。
这支名为“天罗”的精锐,是天宝阁真正意义上的私军,是儒雅男人手中的刀,此刻,刀已出鞘,刀锋指向全城。
“他们疯了!”
她身上那股刚刚燃起的决然与锋利,在这突如其来的雷霆镇压下,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激得她满心都是又惊又怒的火星,却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
她才刚走到巡天卫大营附近,就被这股滔天的杀气和森严的军阵逼了回来。张彻,巡天卫统领,已经彻底倒向了天宝阁,十万大军成了敌人手中最锋利的刀。
“疯?不,他清醒得很。”
李闲靠在墙上,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反而闭上了眼睛,伸出舌尖,对着冰冷的墙壁虚空“舔”了一下。
一股混杂着恐慌、煞气和土木金石的复杂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
片刻后,他才睁开眼,嘴角那丝玩味的笑意更浓了:“有意思,这味道不对。那家伙不是在灭火,他是在用全城的恐慌和煞气,给这个‘笼子’加锁。天玄剑是阵灵,现在阵灵没了,这大阵的力量失控内缩,反倒把壳‘舔’起来更硬了。想从里面打开,难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砖石,看到了城市地下那些盘根错节,如蛛网般密布的能量流转轨迹。
这是一个以人心为囚笼的无法之阵。
连萧倾歌都大感意外,她从未听过这种说法,更无法理解李闲为何在这种关头,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李闲收回目光,看向她,咧嘴一笑:“老板娘,该走了。时机未到。”
“走?”萧倾歌的声调陡然拔高,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你搅动了风云,点燃了全城的怒火,现在告诉我……要走?”
她以为李闲会趁势而起,将这股怒火化为己用,一举拿下这座城,可他现在,却像个不负责任的赌徒,掀了桌子就想跑。
“谁说要跑了?”他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狗咬狗的好戏才刚开场,我们急什么?我点了火,总得让那位‘阁主’亲自下场当救火队员,顺便把天玄剑留下的那些垃圾亲手清理干净。他现在越卖力,就等于在替我们扫地,这等好事,咱们得找个好位置,边看边鼓掌才对。”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噼啪作响。
“我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李闲伸出一根手指,在萧倾歌面前晃了晃,“空青石乳,这才是正事。”
“至于这天玄城……”他嘿嘿一笑,那股子痞气又冒了出来,“都是顺带的。能做,就做。做不了,就等一等,再做。这一波,直接把天玄剑那老鬼的神位给干塌了,等于刨开了天玄城最大的功德矿,接下来有的是赚头,怎么算都不亏。”
他看着萧倾歌震惊的眼神,心情大好。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向东,他偏要往西。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争城夺地,他却只惦记着那瓶能给萧倾歌洗练凡躯的破石头奶。
赚功德,续命,捞好处,这才是他的核心逻辑。至于复国大业?那是老板娘的事,他只是个打工的。
在这种人人自危,全城戒严的时刻,李闲却做出了一个让萧倾歌完全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没有带着她潜伏或者突围,反而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你……你去哪?”
“谈生意。”李闲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那批紫魂参还没结账呢。全城戒严又如何?因果这东西,可不管你什么宵禁。”
他闭上眼,脑中那根与“紫魂参”交易相关的因果线,在全城戒严的煞气干扰下反而愈发清晰,像一根发光的引路绳,直指城西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对着那个方向咧嘴一笑:“找到了。”
……
天玄城,吉顺车马行。
这里是天宝阁在城中最隐秘的一处据点,比那座被炸成废墟的阁楼,还要重要得多。
此刻,车马行内院的一间密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
魏长风脸色阴沉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扶手。
他面前的地面上,跪着七八个同样戴着白骨面具的“天罗”小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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