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器十七岁便高中进士,迎娶云氏为妻。
这对少年夫妻皆秉性温良,对长辈孝顺有加,彼此间更是相敬如宾。
安大业看着长子如此成器,心中甚是宽慰,待他们格外疼爱。
次子可弃,和兄长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诗书的厌恶之情愈发强烈,常常偷偷溜出府邸,与那些市井无赖们聚在一起赌博。
不仅如此,他还屡屡窃取家中的财物来偿还赌债。
安大业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多次对次子施以家法。
那鞭打之声在院子里回荡,令人心惊胆战,然而次子却依然我行我素,毫无悔改之意。
面对如此顽固的次子,安大业感到无比无奈。
最后,全家人只得相互告诫,对各处门户严加看管,以防次子再次偷溜出去惹事生非。
一日深夜,可弃竟越墙而出,潜入邻家行窃。
不想被守夜人发觉,当场擒获,五花大绑送至县衙。
县官审问姓名时,得知是安府公子,当即差人持名帖将其送回。
安大业与大器怒不可遏,将可弃捆于庭前石柱,鞭如雨下,直打得皮开肉绽,气息奄奄。
最后还是大器跪地苦苦哀求,安大业才勉强罢手。
经过这件事情后,安大业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最终导致他病倒在床上,无法起身。
他眼见着自己的次子可弃顽劣不堪,难以改正,于是下定决心要将两个儿子分家。
在分家的时候,安大业将楼阁和田地等所有的财产,都划归给了大儿子大器,而只给可弃留下了一些微薄的家产。
可弃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一天夜里,可弃趁着夜色,手持利刃,悄悄地潜入了兄长的院子里。
月色朦胧,院子里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
可弃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来到了兄长的房间前。
透过窗户的缝隙,可弃窥见云氏正身着素色的寝衣,静静地躺在榻上。
他心中的怨恨瞬间被点燃,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利刃,准备向云氏刺去。
就在他的刀锋即将触及云氏的寝衣时,突然间,一阵火花四溅,刀刃竟然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
可弃惊愕不已,定睛一看,只见那寝衣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由某种特殊的材料制成。
原来,这件寝衣是云氏用公主所赐的宝裤改制而成的。
虽然看起来轻薄如纱,但实际上却是刀枪不入,坚不可摧。
可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刀竟然会遇到如此坚硬的阻碍。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而且还可能会因此惹上大祸。
于是,他惊慌失措地扔下手中的利刃,转身仓皇逃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安大业闻讯,病情愈重。
可弃得知,方才敢返家奔丧。
大器宽厚,仍以礼相待,可弃却愈发肆无忌惮。
不过年余,所分田产已败去大半,他竟异想天开状告兄长侵吞家产。
知府早知其劣迹,当堂呵斥驱逐。
兄弟二人自此恩断义绝。
光阴荏苒,可弃年及廿三,侯氏女也满十五。
大器忆起母亲临终预言,决意为弟弟完婚。
他将可弃召至府中,拨出东院雅舍供其居住;
待迎娶侯氏过门后,又将父亲遗留的百亩良田造册登记,亲自交到弟媳手中:
“这些产业,是我与先父拼死守住的基业,今全数托付于你。
可弃行止不端,若将田产交他,必被败尽。
此后安家兴衰,全系于你身:若能令他改过,则终生温饱无忧;
若不能,纵有万贯家财,也填不满这无底深渊!”
这侯氏虽出身寒门,却生得明眸皓齿,更兼机敏过人。
可弃初见便心生敬畏,婚后更是言听计从。
侯氏治家极严,每次外出必限定时辰;
若可弃逾期未归,便厉声斥骂,断其饮食。
可弃竟因此稍敛劣性。
一年后侯氏诞下一子。她抱着婴孩对可弃道:“从今往后,我母子再无后顾之忧。
这几顷良田,足够我们温饱度日,即便没有丈夫,又何妨?”
恰逢可弃偷米换钱入赌场,侯氏得知后,竟取来弯弓利箭堵住院门。
可弃见状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侯氏持刀追砍,刀锋掠过衣袍,正中其臀,鲜血顿时浸透鞋袜。
可弃羞愤难当,跑去向兄长哭诉。
大器闭门不见,他只得悻悻而归。
次日黎明,可弃又至兄府,跪在云氏面前声泪俱下,求嫂嫂代为说情。
侯氏却态度坚决,拒不接纳。
可弃暴跳如雷,扬言要手刃发妻。大器始终沉默以对。
可弃愤而持戈冲出,云氏惊慌欲阻,大器以目示意制止。
待可弃去远,大器淡然道:“他不过虚张声势,绝无胆量真动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新聊斋今古异闻录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新聊斋今古异闻录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