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漫过铁匠铺的门槛时,陆奇已经把工兵铲磨得能照见人影。铲头新添的锯齿泛着冷光,那是昨晚用锉刀加急开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红石山的岩石——他有种预感,今天要面对的东西,比石蛆更硬。
“真要去?”夜枭拄着根粗木棍,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口,被石蛆咬伤的腿肿得像根紫萝卜,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我这模样去了也是拖后腿,不如你们……”
“少废话。”陆奇头也没抬,把一卷新搓的麻绳扔给他,“能走就跟上,不能走就绑在背上。那解药只有你自己去取才管用,我代劳不了。”他指了指墙角的布包,里面是林悦连夜捣碎的草药,用桐油调成了糊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这玩意儿只能暂时止痛,解不了根。”
林悦抱着安安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个铁皮桶,里面装着从老栓那里“借”来的煤油——说是借,其实就是硬拿,老栓想拦,被陆奇一个眼神堵了回去。“罐头只够带两听,省着点吃。”她把桶递给夜枭,“我在里面掺了点酒精,引火效果更好。”
安安的小脸埋在林悦颈窝里,小手揪着母亲的衣领,声音闷闷的:“下面的东西在叫,很生气。”
陆奇的动作顿了一下。安安说的“东西”,十有八九是石棺里的银色藤蔓。那玩意儿能被核心碎片压制,却也能腐蚀石蛆,是敌是友还说不准。“二柱呢?”他扫了眼门口,没看到那瘦小的身影。
“大清早就在村口等着了。”林悦的语气有点复杂,“那孩子背着个比他还大的布包,说是要帮我们运东西。”
陆奇嗤笑一声,把最后一把备用匕首别在靴筒里:“是想运自己的宝贝吧。”他太清楚那种眼神了,像饿狼盯着肉骨头,贪婪得藏不住。但他没打算戳破——多个人多份力气,只要别碍着事,分他点残羹冷炙也无妨。
村口的风很大,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二柱果然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见他们过来,赶紧把包往身后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陆奇哥,我……我带了点干粮,还有这个。”他献宝似的掏出个东西,是个生锈的指南针,指针歪歪扭扭地打转,“说不定能用上。”
陆奇没接,径直往红石山的方向走。二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尴尬,颠颠地跟在后面,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昨晚的梦:“我梦见那石棺里全是亮晶晶的碎片,比星星还亮,拿出去能换一仓库的罐头……”
夜枭拄着木棍,走得气喘吁吁,闻言骂道:“小崽子,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罐头,等会儿被藤蔓缠住,看谁救你。”
二柱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白了白,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些。
再次来到鹰嘴崖时,坍塌的痕迹还很新鲜,滚落的巨石把原本的裂缝堵了大半,只留下个仅容一人爬行的洞口,像巨兽半合的嘴。洞口弥漫着淡淡的腥气,混杂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是藤蔓被砸断后残留的气息。
“得从侧面绕。”二柱指着崖壁上一道不起眼的石缝,“我以前放羊时钻过,能通到下面的石室。”那石缝窄得离谱,成年人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去,边缘还挂着尖锐的石笋,稍不注意就会被划破。
陆奇先钻了进去。石缝里漆黑一片,只能靠军用手电筒照明,光束所及之处,全是湿漉漉的岩壁,偶尔能看到几丁质的碎片——是石蛆的残骸,被某种力量碾成了粉末。【检测到高浓度星尘能量残留,与石棺藤蔓同源。】
“这地方……不对劲。”林悦的声音带着颤音,抱着安安的手臂紧了紧,“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确实安静得可怕。除了他们的呼吸和脚步声,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连风都绕着这石缝走。陆奇用工兵铲敲了敲岩壁,发出空洞的回响,像是敲在空心的木头里。
走了约莫百十米,石缝豁然开朗,果然通到了之前的石室。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的石室扩大了近一倍,坍塌的岩石被某种力量推开,露出更深层的空间。石棺歪斜地躺在中央,棺盖被彻底掀飞,里面的银色藤蔓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地蠕动的根须,像无数条白色的蚯蚓。
更诡异的是,石室的岩壁上多出了许多发光的纹路,和核心碎片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正随着某种频率闪烁,像某种心脏在跳动。
“藤蔓去哪了?”夜枭举着工兵铲,警惕地环顾四周,“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陆奇没说话,缓步走向石棺。棺底刻着一行模糊的字,像是用利器划上去的:“星尘之种,吞噬万物,唯核心可制。”字迹潦草,带着挣扎的痕迹,像是刻字的人在最后时刻留下的警告。
【检测到星尘之种休眠体,能量波动微弱,位于石棺下方三米处。】系统的提示突然弹出,附带一张简易剖面图——石棺下面是空的,像个漏斗,连接着更深的地下空间。
“在下面。”陆奇指着石棺底部,那里有个碗口大的洞口,根须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它在往地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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