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玄的手指冰凉,却像一道万年玄铁铸成的枷锁,扣在龙夭夭的手腕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意志。
龙夭夭体内的龙力下意识地翻涌,想将这只碍事的手震开,可那股力量刚一提至腕间,就被他指尖透出的一缕极纯净的仙力轻柔地化解了。
她猛地抬眼,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潭。
“松手。”她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里淬着冰碴。
这家伙是铁了心要跟她耗到底了。她想去毁天灭地,他非要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还美其名曰“目标一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恶心人的事吗?
凌清玄没有松手,另一只手却摊开,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
那玉佩不过半个巴掌大小,质地温润,不似凡物。其上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的云纹,中心处似乎有微光流转,如同一呼一吸,散发着一股纯净浩然的气息。
这股气息,正是龙夭夭最讨厌的那种,充满了秩序、守护、以及令人作呕的正道光辉。
“这是什么?”龙夭夭皱眉,语气里的嫌恶毫不掩饰,“给你未来道侣的定情信物?拿错了人吧。”
凌清玄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那皓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他看着那红痕,眸色暗了暗,随即抬手,将玉佩递到她面前。
“护身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以我半数仙元所化,可抵御三次致命魔攻。”
龙夭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抱起手臂后退一步,与那块玉佩拉开距离。
“护身玉?凌清玄,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我要去杀人放火,要去做三界第一女魔头,你给我一个护身的玩意儿?你是怕我死得不够慢,还是怕我搞破坏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自己?”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金色的竖瞳里满是恶意的揣测:“还是说,这东西其实是个追踪器?或者是个禁制?只要我一做坏事,它就会发光发热提醒你,好让你第一时间赶过来给我‘拨乱反正’?”
面对她尖锐的讥讽,凌清玄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墨千魂的破龙器,能伤到你的本源。”他开口,声音平铺直叙,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魔界邪尊的魔功,亦非寻常。你强行催动始龙血脉,反噬未消,经脉受损,下一次,未必有这样的运气。”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龙夭夭心头那团无名火上。
她确实是硬撑着。体内那股讨厌的功德金光虽然在修复她的伤势,但血脉深处传来的撕裂感,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抚平的。
尤其是墨千魂那个卑鄙小人,用破龙器在她手臂上留下的伤口,至今仍有丝丝缕缕的诡异力量在侵蚀她的血肉,若非始龙血脉霸道,恐怕早已废了。
她想反驳,想说“老娘就算死也不要你的东西”,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死?
她当然不怕死。她从知道自己宿命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要活下去。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还没把仙界搅得天翻地覆,还没把魔界闹得鸡犬不宁,还没找到那个该死的混沌魔渊,亲手把它捅个对穿。
她要拉着这个世界一起陪葬,要让所有想让她献祭的人都看看,她龙夭夭,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
要完成这个宏伟的目标,她就必须活着,至少,要活到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凌清玄说得对,下一次,她未必有这样的运气。
如果再遇到邪尊那样的对手,或者被墨千魂那样的杂碎偷袭,万一她一不小心,死在了“灭世大业”的中途……那也太憋屈,太可笑了。
这个玉佩……
龙夭夭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块散发着柔光的玉佩上。
它确实很碍事,上面那股正道气息让她浑身不舒服,像是穿了一件爬满蚂蚁的衣服。而且,这是凌清玄的东西,收下它,总感觉像是欠了他人情,又像是被他套上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但是……
如果把它当成一件工具呢?
一件能让她更肆无忌惮搞破坏的工具。
有了它,她就可以更放心地去挑衅强敌,更深入地去闯那些龙潭虎穴。它不是保护她的累赘,而是让她这把凶兵,变得更加耐用、更加锋利的磨刀石。
用正道第一仙君的半数仙元,去为自己的灭世大业保驾护航……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龙夭夭心底的烦躁与抗拒,瞬间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快感。
这简直是这世上最有趣、最讽刺的事情。
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凌清玄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举着手,仿佛她不收下,他就能一直举到地老天荒。
终于,龙夭夭撇了撇嘴,一脸不耐地伸出手,一把将那玉佩从他掌心夺了过来。
玉佩入手微凉,触感细腻,那股纯净的仙力顺着她的指尖传来,让她不适地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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