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岭的晨雾被炮声震散时,王九击的陨铁剑已指向岭下的湘军的土城工事。两万黑风军如黑色潮水般铺开,黑龙战袄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墨浪,四个步兵军依“前后梯次阵”展开,每一步推进都带着撼动大地的沉重。
左翼的第一步兵军阵前,王九波按刀而立,玄色劲装的银龙纹领口被风掀起。他麾下的第一、第二步兵营是黑风军的老兵精锐,当年从王家村一路杀到重庆府,个个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士兵们手持燧发枪,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三列横队排得如同用尺子丈量过,前排士兵单膝跪地,后排半蹲,枪口齐刷刷对准土城方向,连呼吸都保持着一致的节奏。锁甲骑部的六十名骑手则在阵列侧后方来回游走,他们穿着轻便的锁子甲,腰间悬着马刀,眼睛如鹰隼般盯着土城两侧的密林,防备湘军的侦察队突袭。
中路的第二步兵军阵前,王大力的鬼头刀往地上一拄,“当”的一声脆响震得周围士兵的甲叶轻颤。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伤疤,那是嘉定府突围时被清军长刀划开的,重庆府巷战时被子弹擦过的痕迹。“弟兄们看好了!”王大力的吼声如同惊雷滚过山谷,震得草叶上的露珠簌簌掉落,“湘军就三千人,龟缩在工事里不敢出来!今天咱们破了这土城!让他们知道黑风军的厉害!”
他身后的第三、第四步兵营迅速列阵。第四步兵营的营统沈庭渊策马出列,这位前清廷将门子弟穿着一身加了双层甲片的黑色棉甲,甲片上用铜钉固定着护心镜,手中握着一把西洋式指挥刀。他抬手示意,第四步兵营的燧发枪兵立刻变换阵型,密集的横队缩成紧凑的方阵,每两排士兵之间只留半步空隙,枪管交错如林——这是他从教官汤姆那里学来的“密集射击阵”,能在短时间内倾泻出最密集的火力。八十名重甲兵则举着一人高的藤牌,藤牌外层裹着铁皮,边缘还钉着锋利的铁刺,他们排成三列横队,像一堵移动的铁墙挡在方阵前,连阳光都被遮去大半。
右翼的第三步兵军阵地上,李子龙正指挥刘铁匠他们调整炮架。七十门九磅炮被分成十组,架在土城西南侧的高坡上,炮口抬高三十度,刚好能越过土城的墙头。炮兵们光着膀子,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汗水,他们熟练地给炮膛装填火药,将实心弹顺着炮口滑入,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刘铁匠蹲在最外侧的一门炮前,用棉布擦拭着炮身的弹痕,他时不时抬头对着土城方向比划,嘴里念叨着“再往左偏三寸,保准能砸中他们的劈山炮”。
第五步兵营的营统王大牛则在炮兵阵侧后方整队,他麾下的八十名重甲兵是整个第三步兵军的尖刀——这些士兵穿的是双层铁甲,外层是锻打精铁,内层是鞣制牛皮,连头盔都带着护面,只露出一双双燃烧着斗志的眼睛。王大牛握着一把丈二长枪(力量型选手,不讲究技巧,看什么顺手使什么),枪头淬着蜀地毒藤汁,泛着暗绿色的光。他拍了拍身边一名年轻重甲兵的肩膀,那士兵的甲胄上还沾着上场战斗的血迹:“等会儿冲的时候别慌,跟着我,保准能活着砍到湘军的狗头!”
后防的第四步兵军阵中,马星正调遣兵力。第七步兵营与四个刀枪营呈扇形展开,每个刀枪营都配了五十名鸟枪兵,他们依托着后方的树林布防,既防备湘军从侧后方突袭,又能随时支援前方战场。第一骑兵部的三百名骑手暂时在马星的指挥下,分成两队绕着整个大阵巡逻,他们穿着双层棉甲,马背上驮长枪,手中握着马刀;王哈儿的禁卫骑兵部则守在王九击的帅旗附近,三百名骑手个个手持长柄马刀,马鞍旁挂着短铳,连战马都披着皮甲,是黑风军最后的防线。
王九击勒马立在帅旗之下,手中的望远镜里,湘军的土城轮廓愈发清晰。那土城足有两丈高,是用黄土混合着稻草夯实的,墙头插满了削尖的木杆,木杆之间隐约能看到湘军士兵的脑袋在晃动。土城前方的三重壕沟如同三道狰狞的伤疤,外壕里密密麻麻插着竹桩,竹桩顶端泛着黑褐色,显然淬过毒;中壕里每隔几步就摆着一个陶罐,罐口露出引信,那是湘军的火罐;内壕则横七竖八架着拒马,拒马的铁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土城两侧的隐蔽处,十门劈山炮的炮口正对着黑风军的阵列,炮旁的湘军炮手正忙着装填火药,动作虽快却带着几分慌乱。
“传令李子龙,再次炮击目标土城两侧的劈山炮!”王九击放下望远镜,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亲兵立刻举起令旗,红色的旗语在阵前传递,高坡上的李子龙看到令旗,当即拔出指挥刀:“各炮组听令!目标土城左右炮位,三发急速射!放!”
七十门九磅炮同时轰鸣,炮身剧烈后坐,在高坡上犁出深深的沟壑。实心弹带着尖锐的呼啸掠过半空,如同一群黑色的流星砸向土城。第一发炮弹精准命中土城左侧的劈山炮位,铸铁炮身瞬间被砸得变形,火药在炮膛里殉爆,通红的火舌裹挟着炮管碎片横扫四周,三名湘军炮手当场被气浪掀飞,尸体重重砸在土城墙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血痕。第二发炮弹则落在右侧的炮位旁,虽然没直接命中火炮,却将炮架震塌,劈山炮轰然倒地,炮轮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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