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区,一栋装修得极尽奢华的别墅静静矗立。
我紧紧跟在李老爹身后,沿着灌木丛羊肠小道绕转了足足三圈,才终于抵达一处阳光房。
望着眼前的阳光房,我满心疑惑,不禁在心里嘀咕:这好好的别墅不住,非要住阳光房?
难不成这里面的 “东西” 需要晒太阳?可要是小鬼的话,晒太阳不就该灰飞烟灭了吗?还会高烧不止?病急乱投医果真不可取,我们要相信科学。
刚一走进房内,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温度高得离谱。
我和李老爹瞬间就被热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没了章法。
实在没办法,我们一人背上一个大冰袋,这才勉勉强强站稳了脚跟。
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身着新式中山装。
他额头上的汗珠像是不要钱似的,不停地滚落。
人处于半醒半寐的状态,下半身却又雄赳赳气昂昂,唇角烧得干裂出血,还咿咿呀呀地说着含混不清的胡话。
看到这场景,我不禁想起之前李老爹说的 “艳鬼上身”,心想:怪不得那么说,光从表面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迅速从包里拿出一根细红绳,在末端绑上一枚铜钱,随手一抛,那红绳便稳稳地绑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我悬线探脉,专注地感受着脉象,半晌之后,发现他并没有伤及要害,这才不由得舒了口气。
“他身体被人下了蛊,现在发着高烧,引发了痉挛。而且您小舅舅应该还没对象,这积攒的体液无法自动排出,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生理反应,并不是什么艳鬼上身。”
“下蛊?怎么可能呢?”
李老爹满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一边说着一边抓耳挠腮,
“小弟是大学老师,平日里为人谦逊有礼,除了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同事,在外面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我思索片刻,“也许去墓地看看,能找到答案。先把人抬出阳光房吧,小鬼头才怕阳光,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馊主意,人没被鬼缠死,倒要被活活热死了,得不偿失。”
“我这就抱他出去。小宝啊,墓地我就不去了。”李老爹看着我,神色有些担忧,“管家和胖婶被我叫回老家住几天了,这里就剩下小弟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好,师父,那我先走了。”
我说着,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扔了过去,“这个是消热丸,给他用温水喂下。”
之后,我便背着行囊,沿着小道绕了出去,在外面等待来接我的人。
没过多久,李莫言来了,他手上肩上都背得满满当当。
我瞧着他这一身装备,一时语塞:“东西都带来了?”
“嗯,看看少不少。”李莫言把东西放下来,认真地说道。
我无奈地笑了笑:“抱歉,可能派不上用场了。走吧,我们去墓地,你舅舅可能是被人下蛊了。”
“下蛊?”李莫言满脸惊讶,“他一直温和谦逊,没得罪过人,怎么会呢?”
看着他那惊讶的小表情,和李老爹极像,“也许,是有人故意挑衅。你舅舅是没得罪什么人,可你父亲和你,难道没有数不清的劲敌吗?”
李莫言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这蛊原本是冲着我们来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别忘了,你跟你娘舅流着同样的血。”
李莫言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沉思,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是噬魂草,就埋在那棵柳树之下。我那日就是闻到了那味,差点中招。”
“呵,好恶毒的做派。”我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看来得给他们来个狠的。走,咱给他们送份大礼。” 说罢,我和李莫言对视一眼,便朝着墓地的方向走去,一场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
潮湿的夜风裹挟着腐土气息,我手中的洛阳铲突然地撞上硬物。
李莫言指尖的狼眼手电剧烈晃动,光束扫过柳树虬结的根部——半截漆黑的槐木人偶正咧着朱砂绘就的嘴,七根银针钉在心脏位置,暗红血包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光。
这是...我扯开缠绕在木偶脖颈的噬魂草,墨绿色藤蔓突然蠕动起来,尖锐倒刺瞬间划破手套。
我眼疾手快甩出三道黄符,符纸触到藤蔓竟燃起幽蓝火焰。
血包上的编码在火光中忽明忽暗:X-0727。
李莫言突然一惊,“十几年前母亲所在的实验室突然发生爆炸,正是七月二十七日。那些被封存在液氮罐里的血样,原来早就被天机阁的人调了包。”
他们居然用至亲之血喂养噬魂草,我捏碎血包,腥甜气息混合着硫磺味在空气中炸开,这咒术会沿着血脉追索三代。
李莫言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后退,他脖颈处浮现出与木偶如出一辙的朱砂咒印。
雷鸣自九天之上滚落,我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逆阴阳符:乾坤倒转,因果轮回!鲜血滴入噬魂草根部的瞬间,整片墓地突然响起诡异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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