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开往殡仪馆的方向,这大哥到底认不认路啊,师父也不知道打个提醒。
看着李冰块将车开往闹市的方向,我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莫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老爹连忙抢先回答:“哎呀,忘记跟你说了,今儿殡仪馆爆满,法医也在那儿占着,这新发现的死尸又疑似凶杀,原本准备拖去尸检的,家属不同意,所以就拉第二停尸间了。
怪不得,凶杀啊,有意思,没准能顺利完成第一单冤魂案。
大G停在孟桥下的一处商业街,前面是个大型的广场。
我们几个人穿过麻将馆,直接上了二楼。
我去,这第二停尸房居然设在这么吵闹的地方,这亡灵能好好安息么……
这里的冷气开得十足,我握着刮刀的手却沁出汗珠。
李莫言把镊子递过来时,不锈钢表面映出那人发青的眼底。
这具泡发七天的遗体,连指甲缝都散发着腐败的杏仁味。
左颧骨要用3号肤蜡。李莫言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
我摸向工具箱第三格,他修长的手指恰好松开镊子,金属相碰的脆响在停尸间荡开。
师父抱着保温杯斜倚门框,枸杞在茶汤里浮沉:你俩搁这跳探戈呢?
腐尸的眼窝被我们填进义眼时,窗外飘来广场舞神曲《最炫民族风》。
李莫言的睫毛在无影灯下颤了颤,我突然福至心灵,蘸着朱砂在那张青灰的脸上勾了道酒窝。
当《小苹果》旋律响起时,我们竟真的跟着节奏完成了最后的面部塑形。
刮腻子都没你俩利索。师父啜着枸杞茶冷笑,保温杯底磕在冷柜上咣当一声,不过死者家属要是看到这酒窝...
他忽然噤声,盯着复原后的面容愣了神。
照片上平平无奇的青年,此刻竟透着股憨态可掬的傻气。
我推着冷柜穿过过道时,楼下麻将馆的王婶探出头:李师傅,新到的杨梅要不要?
“谢啦,办完正事来拿。”
没想到从这后门滑道下去的终点,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小道观,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小宝,接下来,到你的主场了。”
铜铃在道观檐角叮咚,香案上的ipad还在循环播放《静心咒》DJ版。
当桃木剑戳中供盘里发蔫的苹果时,罗盘指针突然疯转。
别转了,知道你委屈。我弹了弹剧烈震颤的铜钱剑,死者残影在八卦镜里忽明忽暗。
天眼开启的刹那,腐臭味突然被浓重的铁锈味取代——是血,凝固在记忆里的血。
亡灵蹲在课桌幻影前,手指反复抠着夹缝:他们总说我眼睛像发霉的绿豆,不让我看。
除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什么都没见着,就被撕票了。
母亲他们明明已经在筹赎金了,为什么不等等。
我明明不想死的……..
“那你是想报仇雪恨么?”
“不想,家里投资失败了,我又是个吃完用光的废物,死了好,一了百了。正好能存点积蓄留给父母,渡难关。
存折就藏在我课桌的下面的夹缝里,密码他们应该能猜到,记得让他们照顾好我的流浪猫。
阴风卷起满地金箔,我望着他支离破碎的灵体突然顿悟:你该不会把存折密码设成流浪猫生日吧?
他微微一笑,原地消失。
子夜钟响时,道观地板下传来窸窣响动。
我举着手电筒趴在地上,看见三花猫正用尾巴拍打某块松动的地砖。
存折扉页的爪印旁,歪歪扭扭写着给爸妈买降压药。
晨光染红弄堂青瓦时,师父的骂声穿透薄雾:哪个兔崽子往我保温杯里倒猫粮?!
李莫言擦拭着解剖台冷哼:昨天超度的亡灵托梦,说绑匪其实是P2P暴雷的...他忽然噤声,望着我手里热腾腾的粢饭团。
他是真饿了……
道观的大门吱呀作响,新送来的遗体裹着晨露。
我摸向装有猫毛的护身符,铜钱剑在工具箱里发出细碎嗡鸣。
又来了一个……
我与李莫言目光交汇,瞬间便心领神会,两人步伐一致且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具新送来的遗体走去。
当我们缓缓掀开裹尸布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孩,只是其脖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深深勒痕,昭示着他遭遇了极其残忍的对待。
师父静静地站在一旁,嘴里不住地咂巴着,满脸惋惜地叹气道:“唉!瞧瞧如今这世道,怎就净出这些命苦的可怜之人呐……”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开始仔细地检查起这具尸体来。
突然,我的视线被他衣角处所绣着的一个极小的标志吸引住了,定睛一看,那似乎是某个 P2P 公司的独特标识。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莫非这名不幸的男孩也是这场风波中的受害者之一?
就在此时,身旁的李莫言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将一把造型奇特的剪刀递到了我的手中,同时向我投来了一个眼神,示意我用它剪开死者的衣物以探寻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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