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妻回忆,案发前夜,曾听见王老板在房内与人争吵,还提了‘地契’‘绝笔’,可事后房内无第二人痕迹,财物也未丢失。”
“这便成了南阳府二十年的无头案,秦仵作有何高见?”
大厅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秦明身上。
秦明静静听完,甚至未作沉吟,放下酒杯看向张教授,声音平稳:
“晚辈有三点推断。”
“其一,争吵声是真,但房内并无第二人,王老板是在与自己争执。”
“人唯有在极度愤怒、悔恨又精神错乱时,才会如此,说明他做了追悔莫及之事。”
“其二,‘地契’关乎家产,‘绝笔’关乎生死。”
“二者并提,意味着他签了一份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文书。”
“其三,既无财物丢失,凶手便非求财。”
“王老板死后,最大受益者,便是继承他家产之人。”
秦明顿了顿,声音陡然清晰有力: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王老板清醒时,被最亲近之人以亲情或利益蒙骗,签下将家产尽数赠予对方的假遗嘱。”
“事后幡然醒悟,却已无法挽回,只能在房内独自悔恨争吵,最终气急攻心,引发心疾暴毙。”
“凶手自始至终未进过房,此人只可能是他的妻子,或是儿子。”
话音落时,满堂死寂。
张教授如遭雷击,呆立当场,手中酒杯当啷落地,摔得粉碎。
酒水溅湿了鞋履,他却浑然不觉,口中喃喃:
“原来如此……”
“亲情为刃,是不见血的谋杀……是了!是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秦明的眼中没了半分考究,只剩震撼与叹服,对着秦明深深鞠了一躬:
“秦先生……老夫……受教了!”
这声“先生”,喊得真心实意;
这一拜,拜得五体投地。
在场官员看秦明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下属,不再是看福星,而是看一个身负奇才、能勘破人心阴阳的异人。
宴席散后,月上中天。
魏远与秦明并肩走在知府后院的石子路上,月光将两人身影拉得修长。
魏远背着手看月亮,许久才缓缓开口,似自言自语:
“秦老弟,你这名声是越来越响了。往后在南阳府官场,你大可横着走。”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秦明一眼,意有所指:
“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南阳府的水终究浅,名声太大,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明笑了笑,他知道魏远懂了。
这是善意的提醒,也是无声的默契:“多谢总捕头提点。”
他声音很轻,却透着不符年纪的通透:
“可晚辈也清楚,有些鱼,本就不是南阳府这小池塘能养下的。”
两人相视一笑,月光洒在身上,再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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