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良朗声大笑,随即重新坐回竹椅,缓缓道:“首长同志,实话讲,从出生到现在,我还从未像此刻这般坦然无畏。今天我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愿意完完全全地承担后果。您了解我,知道我从来算不上勇敢,甚至配不上‘军人’这两个字。我一向怯懦,总是退缩。但我听过一句话:在政治道路上,指引人心的唯一灯塔,就是良心。我承认,我这一生过得混乱不堪,糟透了。我失去太多,几乎丢掉了所有值得称道的东西。我叫陈保良,这个名字是我父亲取的。我的父亲虽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没上过学,一个字也不识,但他却懂得一件事: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守住良心,保住本心。所以我叫陈保良——保良心。这是我如今仅存的一点东西。我不想连这最后的财富也失去。否则,我真的就彻底完了,变成一个灵魂赤贫的流浪者。”
随着陈保良目光直视、话语坚定地陈述完毕,王晓仁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他厉声喝道:“陈保良!这里是审查场所,不是让你发表个人感言的地方!你只需回答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做自我剖白!”
杨正却微微一笑,开口道:“老王,何必动怒呢?能听到陈保良同志这样真挚的心里话,对我们也是一种触动。他说得没错,良心,才是做人的根本啊!”
昏暗的房间内骤然陷入寂静,陈保良略感诧异。
据他所知,杨正一向对王晓仁心存忌惮,甚至近乎言听计从。
可如今竟主动为自己发声,这背后究竟有何变故?
莫非二人之间生了嫌隙?
陈保良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势。
三项指控因缺乏证据而被撤销——毕竟陈保良是唯一的关键证人。
见状,王晓仁迅速调整策略,转而发问:“黄干事是如何牺牲的?”
陈保良神情如常,答道:“黄干事擅自伪造军令,私自出击,致使新三团一个加强连几乎全军覆没,营长孙德胜也因此身受重伤。他自觉无颜面对部队,便带领保卫排部分人员悄然离队。不料途中遭遇日军伏击,虽王团长第一时间派遣援军火速接应,但等赶到时,黄干事已然牺牲,仅将保卫排的同志抢救回来。”
杨正闻言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王团长胸怀宽广,实属罕见。我杨正平生佩服之人寥寥无几,尤其未曾谋面者,今日却不得不添上一位了。”
王晓仁眉头一皱:“老杨,你这话何意?”
杨正淡然道:“并无他意,只是想告诉你,老王,关于王风同志的审查,总部已有定论——自即日起,调查正式终结。结论明确:王风同志忠于职守、一心为公,作战英勇果敢,堪称我军将士之典范。”
说罢,他从随身携带的档案袋中取出数份文件。
“老王,说到文书材料,我也备了几份,请过目。以你的职务,本就该知情。第一份,是王风同志撰写的几部军事理论着作。”
王晓仁逐页翻开:
《论特种作战在大规模兵团行动中的战略价值》
《特种部队实战训练纲要》
《特种作战与主力部队协同战术研究》
《精准狙杀技术教学指南》
《突发状况下的快速反应突袭术》
《伪装进攻与突击战术》
《三三制突击编组法》
随意翻看几页后,王晓仁神色骤变:“这……这些……真是王风所写?”
“千真万确。”
杨正沉声道,“老王你是明白人,应当清楚这些着作对我军战力提升的意义。王风同志的价值不言而喻。若有人妄图抹黑他,呵呵,恐怕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者,第二份材料或许显得传统了些——是一封‘万民书’,汇集了大量百姓的联名支持。更有临汾地区十三位县长共同签署担保书。自此之后,组织内部还有谁敢质疑王风同志对党的忠诚?”
杨正的话语如同惊雷,在王晓仁脑中轰然炸响。
他面色铁青,万万没想到自己意图扳倒的王风,早已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存在。
这一次,他是真正踢上了铁壁。
陈保良同样震惊不已,随即心中大石落地——听杨正所言,王风团长已彻底脱险。
然而事态仍未平息,再次出乎陈保良预料。
杨正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盯着王晓仁:“老王,你脸色这般难看作甚?王风同志这样优秀的指挥员被证实清白忠诚,我们理应为组织感到欣慰才是。还有一事你或许尚未得知:情报显示,日军极可能即将对岳南根据地发动大规模扫荡。第四军区司令部已正式任命王风同志为南下中条山支队支队长,全面负责此次反扫荡作战任务。试问,此刻若还有人胆敢动王风同志一根毫毛——哈哈,怕是连眼睛都长歪了吧!”
王晓仁原本的自信荡然无存,片刻后强自镇定,勉强笑道:“当然,我也为此感到高兴。只是略有意外,没想到王风同志如此年轻,竟能担此重任,果然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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