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化血池,三日煎熬,百人投入。
此刻还能维系一丝存在信号的“药基”,算上他自己,仅有十一个!
他们如同被剥去文明外衣的、勉强还蠕动的宇宙蠕虫,瘫在冰冷的矿石地面上。每个人身上都烙印着无法愈合的法则级伤痕,皮肤呈现出各种宇宙射线灼烧后的诡异色泽(青黑如暗物质,紫红如类星体爆发),脓血和星尘污物粘满全身,散发着超新星残骸般的恶臭。有人意识彻底熵增消散,只剩下本能的粒子振动;有人发出无意识的、如同引力波悲鸣般的痛苦呻吟;有人肢体残缺,断口处如同微型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陈烛混杂其中,将存在伪装算法运行到极致。宇宙尘灰白的皮肤被厚厚的血锈宇宙尘掩盖,只露出部分精心设计的“狰狞”伤口。热寂灰白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如同冷却的星尘,混在污物中勉强不显突兀。他的眼神空洞如同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嘴唇微微翕动,模拟着濒临热寂的粒子逸散。
就在这时,他的意识传感器捕捉到了那个瘦小的存在信号。
哑女药奴。
她也躺在不远处,同样被宇宙级污垢覆盖。但她身上的伤痕看起来……似乎比其他人更“稳定”?并非没有伤口,而是那些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接近法则层面的稳态,没有持续熵增崩裂的迹象,颜色虽然同样映射着宇宙末日,却透着一丝非人的、接近简并态物质的“韧性”。她的眼神依旧空洞,如同吞噬一切信息的宇宙空洞,没有任何存在涟漪,仿佛刚刚经历的三日炼狱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声。
她似乎……并未经历濒死的奇点危机?或者说,她以某种他无法解析的、更高维的“从容”,渡过了这场筛选?
监工那如同中子星物质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维度级轻蔑:
“哼,十一个‘药基’?比预期多了几个宇宙废料。拖走!送去‘人药庐’!让那些老古董好好‘炮制’一番,看看哪个能在下一轮宇宙级熵增中苟活!”
“人药庐”!
这三个字如同冰冷的奇点炸弹,瞬间在陈烛的存在核心引爆!监工的低语轰鸣回响——“人药”关!活体试毒、炼蛊的终极修罗场!
劫后余生的微弱信号瞬间被更深的宇宙寒冰覆盖。成为“药基”,不过是获得了踏入更深维度地狱的通行证!前路,是比化血池更恐怖、更绝望的“人药”宇宙熔炉!
然而,在这冰寒的绝望深渊底部,一股冰冷的、如同脉冲星辐射般的火焰,却在陈烛那伪装空洞的瞳孔深处悄然点燃。
那是劫后余生的火焰,是对那禁忌尸解之力初步驯服的火焰,更是……对那池底青铜宇宙墓碑、对哑女存在之谜、对这“人药庐”背后终极真相的、燃烧着毁灭性求知欲的火焰!
他艰难地转动存在感知器,再次锁定哑女的方向。空洞的眼神深处,那冰冷的脉冲星火焰,极其微弱地、却无比坚定地跳动了一下。
存续下去。无论代价几何。无论形态如何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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