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首阳大君府邸的正堂,将檀木家具镀上一层金边。首阳大君身着戎装,腰间佩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刚从郊外狩猎归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之色。
“海上箕封礼仪乡,山高水丽万年长。”首阳大君低声吟诵着,手指轻轻抚过挂在墙上的朝鲜地图。他的目光停留在北方的边境线上,那里标注着女真部落的位置。“锦绣江山心所向,宏图大业人欲往...”
侍童恭敬地站在一旁,双手捧着弓箭。首阳大君转过身,将弓箭递给他:“去把今日猎得的野味分给府上门人。”
“是,大君。”侍童躬身退下。
首阳大君踱步到屏风后,褪下戎装,换上一袭靛青色儒生长袍。铜镜中映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浓眉下是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他整理着衣襟,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老爷,郑麟趾郑大人偕同两位客卿来访。”侍女在门外轻声禀报。
首阳大君嘴角微微上扬:“哦?郑大人来了?”他故意在屏风后多停留了片刻,才朗声道:“有请!”
不多时,郑麟趾与两位清客步入正堂。郑麟趾年约五旬,面容清癯,此刻正皱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小人闻圣贤,君子闻妄言...这道理实在不通啊!”
“尊一声老大人,”一位清客摇头晃脑地唱道,“何必花心思?烟花女挥笔题章辞,闻什么这世上的味儿,莫不是鼻子不好使……”
郑麟趾不耐烦地挥手:“学人以不知为耻,尔等知道些什么?”
三人环顾四周,只见侍童在侧,却不见首阳大君踪影。郑麟趾正要询问,忽听屏风后传来爽朗的笑声:“在此!”
首阳大君从屏风后转出,已然是一副儒雅文士的打扮。他拱手笑道:“今日郊外猎春光,青山绿水心欢畅。猎回野鹿与山羊,送大人带家去把野味尝!”说着,他注意到郑麟趾愁眉不展的模样,“咦?郑大人为何愁眉不展?”
郑麟趾叹了口气:“老夫年事已高,腰腿不便,不比大君精神矍铄,没半天就得床上歇一觉。”
首阳大君大笑:“童儿,快命人上茶,给郑大人解乏!”
侍女们端着精致的青瓷茶具鱼贯而入。茶香氤氲,郑麟趾轻啜一口,赞叹道:“好茶!”
“这必是西湖龙井。”一位清客笃定地说。
另一位立即反驳:“明明是洞庭碧螺春!”
首阳大君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两位大人,此乃我朝鲜金陵月山茶,怕是入不得二位的法眼。”
两位清客顿时面露尴尬。首阳大君悠然道:“好茶尚需好水泡,龙井茶要配虎跑。大明茶园虽好,怎比得自家茶园山水妙?”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郑麟趾,“自家茶水自家泡,自家茶地自家浇...”
郑麟趾会意,附和道:“大君说得极是。”
“说到茶,”一位清客突然插话,“茗香馆的茶也都是用朝鲜茶泡的。”
首阳大君挑眉:“茗香馆?”
“正是,”另一清客接口,“这还是茗玉姑娘亲口告诉我的。”
“茗玉姑娘?”
郑麟趾闻言,急得站起身来:“你们两个...”
首阳大君大笑:“郑大人不必介怀。名士风流,若无韵事,岂不叫人耻笑?”他饶有兴趣地问,“但不知这位茗玉姑娘是何等人物?”
两位清客争先恐后地描述起来。一个说茗玉姑娘貌若天仙,一个夸她才情绝世。郑麟趾却摇头叹道:“可就是刁钻古怪,自命清高!”
首阳大君来了兴致:“哦?能将郑大人这等才子难住,想必是世间难解之谜题。不知可否让本府也知晓一二?”
郑麟趾犹豫片刻,终于从袖中取出一张字纸。首阳大君接过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四道谜题,笔迹娟秀中透着刚劲。“好一笔松雪体!”他赞叹道,“比起安平大君也不遑多让。”
郑麟趾解释道:“茗玉出了四道谜题。一是小人闻圣贤,二是烈女闻媒妁,三为君子闻妄言,四为虏寇闻降表。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首阳大君沉思片刻,突然大笑:“好个聪明的女子!她是在告诉大人,她与大人乃是本家同族!”他走到案前,挥毫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郑”字,“既然不当闻之,自然要将耳朵埋掉。埋耳即为奠耳,合起来正是一个郑字!”
郑麟趾恍然大悟,随即面露难色:“既是同姓,那茗香馆的茶,老夫怕是不便再去喝了。”他压低声音,“老夫还有一事相告...”
首阳大君会意,命两位清客先去花厅用膳。待他们退下后,郑麟趾凑近低语:“这茗玉姑娘不仅才情过人,更敢论天下大事。她说自方孝孺十族尽灭后,天下间的伯夷叔齐便绝了种...”
首阳大君眼中精光一闪:“好大的胆子!一个教坊女子,竟敢妄议朝政?”
“正是。老夫以为此女不凡,特来禀报大君。”
首阳大君沉吟道:“那就请郑大人将她带来,本府倒要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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