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赵清,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赵清拱了拱手,神色淡然。
常遇春却对他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先生言重了。常遇春一介武夫,不懂治国安邦之道。今日冒昧登门,是为请教。”
赵清愣住了。他见过太多飞扬跋扈的武夫,却从未见过如此谦逊的将军。
常遇春诚恳地说道:“大都乃天下腹心,百姓百万,百废待兴。我常遇春只会打仗,不会治理。这座城市的安定,百姓的生计,还需仰赖各位先生这样的栋梁之才。我代表大明,恳请先生出山,协助我等,共襄盛举。”
他的话,说得真挚,说得恳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只有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求贤若渴。
赵清沉默了许久,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却又无比真诚的将军,他心中的那块坚冰,终于开始融化。他长叹一声,回了一礼:“将军仁义,草民……敢不从命。”
赵清的出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在他的带动下,一大批有才学、有声望的汉人人士,纷纷走出家门,愿意与明军合作,协助治理地方。
短短四天,大都这座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城市,奇迹般地恢复了秩序。街道上,商铺重新开张,虽然顾客还不多,但那久违的叫卖声,已经让人感到了一丝生气。孩子们开始在巷子里追逐嬉戏,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百姓们的脸上,虽然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但眼中却多了一丝希望。他们开始相信,这支来自南方的军队,或许真的能给他们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明天。
七日,仅仅七日。
常遇春不仅用兵锋攻克了大都的城墙,更用仁政和铁律,征服了大都的人心。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北方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元朝残余势力。那些王公贵族,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无不闻风丧胆。
他们不怕一个只会烧杀抢掠的征服者,因为那样的征服者,终将被人民的怒火所吞噬。但他们怕一个不仅能打胜仗,还能治理天下的常遇春。这样的对手,是真正的王者,他的力量,不仅来自于刀剑,更来自于人心。他们知道,一个赢得了民心的政权,远比一个靠武力维持的政权,要可怕百倍,坚固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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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大都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
常遇春独自一人,坐在原元朝中书省的衙署里。这里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了明军的旗帜。他面前摊着一张大都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各种记号。
他端起一碗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七日的忙碌,让他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他看着地图上这座被他“驯服”的城市,心中涌起的,不是满足,而是一种更深的忧虑。
“人心……真的就这么容易收服吗?”他喃喃自语。
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元廷百年的统治,留下的不仅仅是苛政,还有根深蒂固的民族隔阂与文化冲突。那些表面顺从的蒙古贵族、色目商人,心中在想什么?那些被解放的汉人百姓,心中又真正在想什么?他今天做的这一切,是长久之计,还是仅仅是昙花一现的幻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兵的报告声:“将军,徐达大将军的急报!”
常遇春精神一振,立刻道:“进来!”
亲兵捧着一封火漆密信,快步走了进来。常遇春接过信,撕开火漆,展开信纸。信是徐达从山西前线发来的,上面汇报了战况,一切顺利。但在信的末尾,却用极小的字,写了一段看似不经意的话:
“……另,据俘获的元廷太尉言,顺帝北逃时,曾言‘大都虽失,然祖宗龙脉尚在,他日必凭此卷土重来’。不知其所指‘龙脉’为何物,颇为诡异,特此告知,望将军多加留意。”
“龙脉?”
常遇春的眉头,瞬间紧紧地锁了起来。他的目光从信纸上移开,落在了那张巨大的大都地图上。他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城市的轮廓,划过那些宫殿、街道、河流。
元顺帝仓皇北逃,为何会留下这样一句充满玄机的话?所谓的“龙脉”,难道仅仅是指他们蒙古人的草原祖地?还是说……这座大都城里,还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战局的秘密?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方——皇宫的西北角,那里,是元朝皇室进行萨满祭祀的“斡耳朵”神殿所在地,一个在明军入城后,被他下令封锁,还未曾仔细探查的地方。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常遇春的脊背升起。他忽然觉得,这座看似已经被他完全掌控的城市,深处,或许正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那七日的仁政与铁律,究竟是征服的开始,还是另一个更大漩涡的序幕?
他站起身,披上外衣,大步走了出去。
“备马!去斡耳朵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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