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次日清晨,在泠雪专业推拿的伺候下,胤禛腰背的酸胀感总算消了大半。
两人梳洗完毕,换上正式的朝服和吉服,准备进宫谢恩。
胤禛一身亲王蟒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面色恢复了往日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样。
他的余光瞥向身侧。
泠雪则是一身福晋规制的吉服,虽比嫡福晋略简,但依旧是正红色织金妆花缎,庄重又不失华美的吉服,头上簪着象征身份的赤金点翠凤簪。耳垂上那对温润的珍珠耳环依旧醒目。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步履从容,丝毫看不出昨夜翻云覆雨的痕迹。
马车平稳地驶向紫禁城。胤禛端坐车内,闭目养神。
泠雪则靠在软垫上,掀开车帘一角,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倒像是出门踏青?
宫门开启,马车径直驶入。下了车后,早有太监候着引路。
胤禛调整好状态,准备应对新的挑战。泠雪则跟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两人穿过重重宫门,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沿途宫人纷纷跪地行礼,眼神却忍不住偷偷瞟向这对新婚夫妇。
一个冷峻威严,一个明艳松弛,气场奇异地互补又和谐。
慈宁宫正殿,气氛肃穆。
康熙帝端坐等候,脸上带着帝王的威仪和少有的温和。他上首两侧,分别坐着两位身份尊贵的女性。
左侧,是康熙帝的嫡母,如今的皇太后。
她穿着一身明黄色常服,气质温婉娴静。眼神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与宽厚。她看向泠雪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慈爱和欣慰。
右侧,则是大清王朝的定海神针,孝庄太皇太后。她虽年事已高,但精神依旧矍铄,眼神锐利,带着洞察世事的睿智和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穿着一身庄重的深紫色团寿纹常服,靠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暖炕上,姿态雍容,目光落在泠雪身上时,锐利中悄然融入了暖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泠雪,是孝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亲手带大的孩子。
从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到如今亭亭玉立、嫁作人妇的少女,她们倾注了太多心血和宠爱。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君臣,更似血脉相连的祖孙。
“儿臣胤禛/臣妾富察泠雪,叩见太皇太后,叩见皇太后,叩见皇阿玛,恭请太皇太后、皇太后金安,恭请圣安。”
胤禛和泠雪在殿中站定,一同跪下行大礼。胤禛的声音沉稳恭敬,泠雪的声音清脆悦耳。
“快起来吧。”
皇太后最先开口,声音温婉慈祥,带着笑意。”
“地上凉,皎皎,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康熙帝也微微颔首:“平身吧。”
胤禛和泠雪依言起身,泠雪率先有了动作。
胤禛心头一紧,下意识想提醒她注意仪态。可还没等他开口,泠雪立刻像只归巢的小鸟,轻快地走到皇太后身边,亲昵地蹲下身,笑容灿烂。
“皇玛嬷,您瞧。皎皎今天好看吗?”
她说着还故意晃了晃脑袋,让那对珍珠耳环在阳光下闪了闪。
“好看好看。”
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伸手轻轻抚摸着泠雪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宠溺。
“皎皎啊,穿什么都好看。这身吉服衬得你更精神了。”
她目光落在泠雪耳垂上,“这耳环……是你额娘留下的吧?戴着好,你额娘若是知晓一定欢喜。”
“嗯。”
泠雪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孝庄太皇太后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的笑容。
她招招手:“皎皎,过来。”
泠雪立刻又像只小蝴蝶似的飘到孝庄太皇太后身边,乖巧地依偎在她膝旁。
“乌库玛嬷!”
她用的是满语里对曾祖母的亲密称呼。
孝庄太皇太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泠雪的脸蛋。
“小丫头嫁人了,性子还是这么跳脱。没欺负老四吧?”
她说着,目光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站在下首身姿笔挺的胤禛。
胤禛:“……”
他只觉得后腰那点酸胀感似乎又明显了,面上却依旧沉稳,恭敬垂首。
“太皇太后说笑了。泠雪……很好。”
泠雪立刻接话,一脸乖乖的表情。
“乌库玛嬷,我怎么会欺负四哥呢?我可听话了。四哥对我可好了。”
她说着还冲胤禛眨了眨眼。
康熙帝看着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轻咳一声,开口道。
“皎皎,成了家,更要懂得规矩,敬重夫君,和睦……”
他话没说完,泠雪已经笑嘻嘻地打断了他:
“知道啦皇阿玛。我保证不翻墙、不把四哥书房的花瓶当玩具、保证不……”
她掰着手指头数到一半卡壳了,求助似的看向胤禛。
“四哥,我还有什么坏毛病来着?”
胤禛:“……”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沉声道:“……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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