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在第七年秋天。
这次没有外力。是村里人自己闹矛盾。一派想把九宫田改成观光农场,收门票,搞采摘、民宿、吃饭;另一派坚持传统耕作,轮作休耕,保护土地。争执不下时,有人偷偷引水改道,破坏水利平衡。一夜之间,三块田干裂,地下水位猛降。作物大面积枯死,牲畜喝不上水。更可怕的是地脉反噬——连续七天地震微波,虽没毁房子,但人心慌了。有人说“龙脉震怒”,有人说“外来势力搞鬼”。信任没了,邻里翻脸,原本和睦的村子分裂了。
“人心乱了。”周映荷睁开眼,声音很轻,“地就跟着乱。”
她跪在地上,双手插进裂缝。手指有点抖,菌丝从指尖延伸出去,顺着断墙爬进废墟。她闭着眼,呼吸很慢,像睡着了,又像清醒的梦游者。刚才的画面太深,差点把她意识拉走。她看到争吵的脸,听到尖锐指责,感受到那种撕裂感——不仅是人际关系破裂,更是人与土地之间的约定断了。
三人沉默。
预警不是吓人的。每场危机都有原因。第一场靠技术能挡,第二场可以预防,第三场最难。那是人自己选的路。没人逼他们改变,是他们主动放弃守护的责任,选择了捷径和利益。
“先解决明年的。”陈砚说,“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
他蹲下,抓起一把土。这土和昨天不一样,更有活力。颗粒松软,带着淡淡有机质香味,捏在手里湿润但不粘。残卷埋进去后,像种下一颗种子,正在生根。他能感觉到,某种古老的力量在苏醒。不是魔法,也不是迷信,而是一种被遗忘的生态智慧——关于怎么和土地相处,怎么听懂它的语言,怎么回应它的需求。
赵铁柱站起身,走到一条坏掉的水管旁。他拆下机械臂末端的探测头,接上一段铜管。这是他修农机时的习惯,喜欢用旧零件拼东西。他蹲下,掏出随身带的本子,画了张草图。在原有排灌系统基础上加两道关卡。第一道拦垃圾,用金属滤网和旋转刮板自动清理;第二道用活性炭和黏土过滤毒素,再加本地矿物吸附重金属。水流经过双重净化,才能进主渠。
“我今晚就开始改。”他说,“三天内能试运行。”
他语气平静,像在说一次普通维修。但实际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对抗未来的开始。如果这套系统能在明年雨季前用上,或许就能挡住大部分污染物,避免第一次危机爆发。
周映荷没动。她还在连菌丝网络。意识深处,她顺着菌丝往下探。她记得有种菌能分解有机磷,小时候见过。那种土从来不施化肥,下雨后会长出灰白色绒毛,几天就把烂叶变成腐殖质。她知道这种菌叫“壤白链霉”,属于放线菌门,能强力分解有机物。更重要的是,它能在缺氧环境下活,适合深层修复。
她让菌丝往更深的地层找。二十年前的样本还在,冻在土下。她引导孢子激活,分离出单一菌株。它长得慢,怕高温,但在潮湿环境活性很强。她给它起名,“清壤一号”。
“我可以扩培。”她说,“一个月够了。”
她睁开眼,眼神坚定。这不是空话。她在省农科院学过微生物培养,家里也有恒温箱和培养皿。只要拿到原始菌种,就能在家做初级扩繁。后续通过喷洒或接种方式,逐步恢复九宫田生态。
陈砚点头。他拿出本子,记下两项任务:1. 赵铁柱负责排水系统改造(预计72小时试运行);2. 周映荷启动“清壤一号”扩培计划(目标30天完成首批制剂)。
他知道这事不能只靠他们三个。得让村里人明白,污染不是别人的事。那些袋子、瓶子,扔了就没事了?水会带回它们。土地不会说话,但它会记住。每一片被毒的地,每一滴被污的水,都会在未来某一天回到饭桌上。
他站起来,走向控制台。屏幕还亮着,未来农田的投影没消失。他伸手碰了一下。
画面缩放,停在西南十五里一个红点上。那里是一片荒废梯田,多年没人管,杂草丛生。图纸上写着“产业园”,但底下有波动。不是机器运作频率,是另一种节奏,像沉睡的东西在翻身。
“那里还没醒。”他说,“但它记得怎么活。”
赵铁柱走过来,把机械臂靠近屏幕。晶体发出轻微响声,像在回应。数据环转得更快,温度上升。外壳出现细小裂纹,但他没关机。他知道现在不能停。这个节点正处在关键同步期,一旦中断,可能丢失刚获取的深层信息。
突然,周映荷抬起头。
她身体一僵,瞳孔缩小,嘴唇微张,说不出话。下一秒,她猛地抬手,整个人往后倒,幸好陈砚反应快,扶住了她。
“怎么了?”陈砚抓住她肩膀。
“有东西来了。”她说,声音小但清楚,“不是我们的信号。”
她手指还在抖,菌丝迅速回缩,像受到强烈刺激。地面传来震动,不是地震,是信号冲击。投影边缘扭曲,出现波纹。那些线条不对劲,不是地脉的语言,是强行插入的指令——冰冷、精准、毫无感情,带着强烈控制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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