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被阴阳调和核心的青光撕开道口子,林辰踩着脚下未散的雾霭,刚转过道山坳,掌心的核心突然剧烈发烫——不是对抗煞雾时的灼,是像浸在温水里的暖,光纹顺着指缝爬出来,在身前织成道半透明的光幕。光幕刚稳定,里面就涌出股带着麦香的风,混着铜器碰撞的脆响,撞得人鼻尖发痒。
“是洛阳城!”苏清月的桃木剑突然指向光幕,剑身上的《开元阴阳录》残页泛出红光,与光幕交织成道虚影:宽约两丈的青石板路,路两旁是挑着幌子的商铺,“酒肆”“布庄”的字样用朱砂写在泛黄的布上,被风扯得猎猎作响。穿粗布短打的百姓提着竹篮,里面装着刚收的新麦,麦粒上还沾着泥土,在光幕的光里泛着金亮的光,“是开元二十三年的洛阳!爷爷的笔记里画过这条街,叫‘定鼎门街’!”
林辰的饕餮印记突然亮了,暗青色的鳞纹与光幕里的光产生共鸣,光幕中的场景竟开始“动”起来——不是电影般的播放,是真真切切的“活”: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举着块糖糕跑过石板路,糖糕上的芝麻落在地上,竟从光幕里“掉”了出来,落在林辰的靴边,还带着温热的甜香。更让他心头一颤的是,街尾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两队穿着玄铁甲胄的阴兵,举着陌刀从光幕中走出来,甲胄上的“忠”字纹亮得刺眼,与活阴兵们的陶土甲完全一致。
“阴兵巡逻!”苏念的银锁从掌心飘起来,链身缠着光幕里的阴兵转了圈,镜面映出的阴兵脸突然清晰:他们的甲胄缝隙里塞着干花,是洛阳城外常见的野菊,手里的陌刀刀柄缠着布条,上面绣着小小的“家”字,“银锁说他们刚从城外回来!护着百姓收完麦子才回城的!”女孩的声音带着兴奋,银锁的光顺着阴兵的甲胄爬上去,光幕里的百姓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阴兵深深鞠躬,竹篮里的新麦洒出来些,落在阴兵的靴边,阴兵们却笑着弯腰,帮百姓把麦子捡起来。
林辰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他想起父亲透明身影说的“守而非偿”,想起祖父照片里的考古队,想起活阴兵们裂开的陶土身体。光幕中的阴兵巡逻队走到街中央,为首的将领突然停下,转身对着光幕外的林辰方向,举起陌刀行了个军礼——那将领的侧脸,竟与林辰小臂的饕餮印记轮廓完全重合,左耳下方那颗淡褐色的痣,像从林辰脸上拓下来的一样。
“是玄龄公!”老陈举着青铜罗盘跑过来,罗盘指针在光幕上方疯狂打转,刻度盘上的“魂息值”突破了绿色区域,“是先祖的魂息与核心共鸣,才形成的‘活投影’!不是幻象,是真的魂息记忆!”他的手指在罗盘上划过,投影出光幕里的细节:阴兵甲胄内侧刻着的名字,百姓布衫上绣的小饕餮,“这些细节和《开元阴阳录》残页上的记载一模一样!先祖当年就是这样,带着阴兵守护洛阳百姓的!”
阿蛮突然将青铜护目镜扣在眼上,镜片的符文与光幕产生共鸣,镜面上弹出组数据:“投影能量来自核心与林氏祖血,可持续15分钟!但西方冥界的债契卫正在靠近,他们的魂石能吸收魂息,投影会被他们毁掉!”她掏出青铜哨子,哨声刺破光幕里的麦香,活阴兵们立刻举盾挡在光幕前,玄铁盾与陶土甲碰撞的声响,在红雾中撞出嗡嗡的回音,“林辰,快从投影里找线索!先祖肯定留下了对抗魂石的方法!”
光幕中的场景突然变了——街尾的酒肆里,走出个穿藏青唐装的老者,手里举着枚开元通宝,正是之前给林辰古钱的守符人。他走到玄龄公身边,递过钱袋,钱袋里的开元通宝泛着淡青色的光,“是守符人!”苏清月的桃木剑突然飞向光幕,剑身上的残页与老者手里的古钱产生共鸣,光幕里的玄龄公突然开口,声音穿过光幕,清晰地传到林辰耳中:
“阴兵非债,苍生非利,魂石之恶,需以‘阴阳调和’破之。”
话音刚落,光幕里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无数黑色的雾从街尾涌出来,雾中缠着暗紫色的锁链,正是西方冥界的魂石煞雾。玄龄公立刻举起陌刀,阴兵们组成鱼鳞阵,将百姓护在阵中,光幕外的林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饕餮印记在吸引导雾——雾中的魂石能量,正顺着印记往核心里钻,核心的光越来越亮,光幕里的阴兵甲胄也跟着亮了,煞雾碰到甲胄的光,瞬间变成白色的烟。
“是‘以煞养守’!”苏清月的眼泪掉在桃木剑上,剑身上的残页完全展开,“爷爷的笔记里缺的那页,就是这个!先祖用阴兵的守护魂息,吸收魂石煞雾,反过来强化防御!”她的声音被突然传来的爆炸声盖过,三艘冥河战舰出现在红雾上空,舰底的炮口泛着暗紫色的光,“债契卫的主力来了!他们想毁掉投影!”
林辰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自动弹出选项:“检测到先祖魂息投影,触发‘以煞养守’技能——1. 消耗30亿冥符强化投影(投影阴兵可实体化作战,持续5分钟);2. 献祭饕餮血脉20%(永久提升核心吸收煞雾速度);3. 用活阴兵的魂息(活阴兵将失去作战能力)”。预览画面里,选2的林辰小臂印记变得黯淡,核心的光却亮得刺眼,煞雾像潮水般往他身上涌;选3的活阴兵们突然跪坐在地,陶土身体开始碎裂,光幕里的玄龄公身影也跟着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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