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轮胎碾过废弃服务区的碎石地时,发出 “咯吱” 的脆响,像咬碎了晒干的骨头。林辰踩下刹车,仪表盘上的油量指针停在 “1/8” 的位置,红雾透过车窗缝钻进来,在幽蓝的打火机火苗旁绕成细小的漩涡 —— 这火苗已经燃烧了两个小时,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像吸了红雾的煞气,焰心深处多了缕淡黑色的纹路,和他手腕上的青黑印记隐隐呼应。
“还有多久到洛阳?” 苏晚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背包里的古籍硌得她腰侧发疼。她翻开祖母的日记,最后一页的手绘地图被红雾浸得发皱,主墓室的位置用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 “血符解,需账单清”,字迹潦草,像是在仓促中补写的,“‘账单清’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冥符账户有关?”
林辰刚想回答,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 不是之前的震颤,是带着灼热感的跳动,像揣了块刚从灶里夹出来的炭。他掏出来时,屏幕已经自动亮了,招商银行 APP 的界面变了模样:原本金色的余额栏泛着淡红色,中央弹出个半透明的窗口,标题是 “基础生存套餐日续费通知”,下面的文字不是正常的宋体,是用暗红色的字体写的,像凝固的血:【尊敬的契约者林辰,您的基础生存套餐(含阴兵基础召唤权限、阳寿缓冲保护)需每日续费 1000 冥符,本次续费倒计时:59 分 59 秒。注:逾期未续费,将自动扣除宿主 10 天阳寿,或抽取 10ml 林家血脉作为抵押】。
“1000 冥符 / 天?阳寿抵押?” 林辰的指尖瞬间冰凉。他快速计算着 —— 当前余额 冥符,按日续费计算,足够支撑近 27 万年,可 “阳寿抵押” 的条款像根针,扎在他心上。他点开账单明细,每笔消费记录都泛着血色,最上面一条写着:【基础套餐激活费:100 冥符(已从首次召唤阴兵消耗中抵扣)】,下面还有行小字,用更淡的血色写着:【隐藏条款:续费后自动获取 “基础阴煞防护”,防护强度与续费时长挂钩,最长可叠加 30 天】。
“这不是普通的账单。” 苏晚凑过来,桃木剑突然发出 “嗡” 的低鸣,剑身上的红符映在屏幕上,竟和血色文字产生了共鸣,“书里说,‘冥府账单,非金非银,以魂为币,以血为凭’,这账单的字是用怨魂的血写的,你看 ——” 她指着屏幕边缘,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黑色纹路在流动,像无数只小虫子在文字下面爬,“这些纹路,和赵山河篡改的‘引煞符’一模一样!”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第 11 章收到的短信,赵山河说 “手腕的印记是种符”,现在看来,这冥符账户也是赵山河设下的陷阱 —— 用 “基础套餐” 的名义绑定他的阳寿和血脉,让他一步步变成 “血符容器”。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青黑印记,印记突然发烫,和手机屏幕的灼热感连成一片,小臂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有东西在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先续费,看看防护效果。” 林辰的声音很冷静,华尔街的风险控制思维在脑子里飞速运转 —— 逾期的代价是 10 天阳寿,现在还不清楚 “基础阴煞防护” 的具体作用,续费是当前最优解,“1000 冥符,成本可控,先获取防护,再查陷阱的源头。”
他指尖按在【确认续费】按钮上,屏幕瞬间爆发出淡红色的光,1000 冥符从余额中扣除,余额栏变成了 。红光散去后,手机屏幕上多了个淡红色的护盾图标,旁边标注着:【基础阴煞防护(1 天):可抵御 D 级以下阴煞攻击,对怨魂有威慑效果】。同时,林辰的小臂传来一阵清凉感,青黑印记的颜色淡了些,之前的刺痛也消失了 —— 防护真的生效了。
“有效!” 苏晚惊喜地说,可话音刚落,服务区的加油机突然发出 “哗啦” 的声响。林辰抬头看去,红雾中,几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他们穿着服务区工作人员的制服,衣服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手里握着生锈的加油枪,枪嘴里滴着黑色的液体,落在地上 “滋滋” 作响,蚀出一个个小坑。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黑影,黑影里飘着张淡红色的纸,上面写着 “欠费未缴”,正是冥府账单的样式。
“是‘账单怨魂’!” 苏晚的声音发颤,她快速翻着古籍,“书里说,这些是没按时缴纳冥府账单的人变的,专门找‘已续费’的契约者麻烦,想抢夺他们的防护效果!”
林辰的指腹已经按在手机屏幕上。他没有召唤唐代阴兵校尉(冷却时间还有 12 小时),而是选择召唤城隍散兵 —— 续费后,散兵的召唤成本降低了 5%(95 冥符 / 个),他直接召唤了 10 个,消耗 950 冥符。10 张黄符同时从手机里飘出,在越野车前燃烧起来,灰烬落地时,10 个灰影瞬间凝实,锈刀上泛着淡红色的光 —— 正是 “基础阴煞防护” 的效果,让散兵的攻击力提升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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