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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招待所的院子里,一辆黑色的中巴车已经发动,低沉的引擎声在微凉的空气里轻轻震动。
专项小组的成员陆续从楼里走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严肃。今天,是小组成立后的第一次集体行动——实地调研宏远集团的违建项目。
苏晨最后一个下车,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初次参与外勤的年轻干部没什么两样。他能感觉到,从他走出招待所大门的那一刻起,至少有三道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
一道来自吴宇,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他今天穿得格外精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站在车门边,像一个尽职的卫兵,但那双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苏晨身上来回扫射,似乎想从他衣服的褶皱里找出隐藏的破绽。
另一道来自林慧。她站在车子的另一侧,抱着双臂,目光平静地看着远处,仿佛在研究院墙上一只早起的鸟雀。但苏晨能感觉到,她那片深蓝色的法理气运,分出了一缕极细的丝线,若有若无地搭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克制的、复杂的观察。
最后一道,来自小组的负责人,市信访局的李建民副局长。他正和开发商派来陪同的一位副总寒暄,脸上挂着官方的笑容,但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瞟向苏晨和吴宇这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班长,时刻提防着班里两个最不省心的兵。
整个场面,像一出精心编排的哑剧。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说着合乎身份的台词,但空气中,各种无形的气运已经开始交织、碰撞。
“小苏,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李建民结束了寒暄,转头看向苏晨,语气温和。
“谢谢李局关心,挺好的。”苏晨微微欠身,露出一个年轻人应有的谦逊笑容。
“年轻人就是精神头足。”李建民点点头,又看向吴宇,“小吴也是,你们俩是我们小组的笔杆子和智囊,今天下去要多看,多听,多想。”
“请局长放心,我们一定认真学习。”吴宇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回应,同时挑衅似的瞥了苏晨一眼。
苏晨没有理会他,只是对李建民笑了笑。
一行人上了车。车内的座位安排也颇有讲究。李建民和开发商的副总坐在最前面。其他来自不同部门的成员,则按照各自的亲疏远近,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
吴宇毫不犹豫地坐到了苏晨旁边的位置上,那架势,不像同事,更像一个贴身看管的狱警。
苏晨对此毫不在意,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中巴车驶离了市中心宽阔整洁的马路,渐渐拐入老城区。道路变得狭窄,两旁的建筑也低矮老旧下来。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有车辆行驶的颠簸和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苏晨能看到,这小小的车厢空间里,成了一个临时的气运角斗场。李建民身上稳健的官方气运,像一层保护罩,笼罩着整个前半部分。开发商副总头顶那带着铜臭味的金色气运,则像墨鱼一样,不断喷吐出“利诱”和“麻痹”的言灵气息,试图渗透进每个人的感官里。
而他身边的吴宇,头顶那片夹杂着“愚蠢”烙印的灰色气运,正翻涌不休,一股股“嫉恨”的黑色气流像毒蛇一样,不断地朝苏晨的方向探出信子。
苏晨闭上眼,仿佛在闭目养神,实则在脑中过滤着这些驳杂的信息,同时,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缓缓停下。
“各位领导,到了。”开发商那位姓钱的副总满面春风地站起身,伸手示意。
众人依次下车,一股混杂着尘土、水泥和夏日植物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幕颇为壮观。
一片巨大的工地上,几栋已经封顶的高楼拔地而起,崭新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而在这些现代化的建筑脚下,却是一片狼藉。拆了一半的残垣断壁,堆积如山的建筑垃圾,还有几栋孤零零地杵在工地中央、墙上用红漆刷着巨大“拆”字的老旧居民楼。
新与旧,强权与弱小,在这里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苏晨的系统视野里,景象更加惊人。那几栋新建的高楼,气运是金色的,但这种金色却显得虚浮而油腻,里面缠绕着数不清的黑色丝线,那是来自各方利益输送的“业力”。而那几栋顽强挺立的“钉子户”小楼,以及工地外围那些围观的居民身上,则升腾着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怨气”、“愤怒”和“期盼”的灰色与红色气运。
这些来自民间的气运,像一团团浓雾,将整个工地笼罩,与那几栋高楼的金色气运互相侵蚀、对抗,形成了一种极不稳定的“风水”格局。
“李局,各位领导,这边请。”钱副总殷勤地在前带路,口若悬河地介绍着,“我们这个项目,是响应市里老城改造的号召,建成后将是城西的新地标,极大地改善周边居民的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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