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那一行简短的文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苏晨刚刚构建起来的冷静。
【想知道你父亲的档案,为什么会在三十年后,被列为‘绝密’吗?】
“绝密”。
这两个字,携带着一种超越了权力斗争的、令人心悸的重量,轰然砸在他的脑海中。
房间里明明不冷,苏晨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沿着脊柱,瞬间窜遍四肢百骸。他刚刚还在复盘的棋局,还在推演的阴谋,在这句话面前,忽然变得有些……渺小。
那些与王振华、吴宇的周旋,是看得见的刀光剑影,是摆在明面上的厮杀。而这短短的一行字,却像一道来自深渊的裂隙,让他窥见了一角真正冰冷、黑暗的真相。
父亲的案子,不仅仅是“落马”,不仅仅是被人构陷,三十年后,它竟然还被一股力量牢牢地捂着,甚至升级到了“绝密”的程度。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年的事情远没有结束。
说明害怕真相被揭开的人,如今依旧身居高位,并且权势滔天。
说明……父亲触碰到的,可能是一个足以动摇某些根基的秘密。
苏晨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手机的边框硌得他指节发白。他立刻回拨了那个陌生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机械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空号。
意料之中,却又让他的心沉得更深。
发信人显然经过了周密的准备,这绝不是一次心血来潮的试探。
会是谁?
是敌是友?
是父亲当年的旧部,在暗中观察,想找机会传递消息?还是王振华的对头,想利用自己这颗棋子,去冲击王振华的阵营?又或者……这是王振华本人,或者他背后更深的力量,抛出的一个测试?一个用来甄别他真实目的的、致命的诱饵?
无数种可能性在苏晨脑中炸开,让他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他刚刚才下定决心,要上演一出“与虎谋皮”的大戏,可现在,一只真正的、藏在更深处的“老虎”,朝他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獠牙。
他强迫自己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里的凉风灌了进来,让他滚烫的头脑稍微冷却了一些。
不能乱。
他对自己说。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发信人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联系他,说明自己进入专项小组,被王振华“器重”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对方没有直接现身,只用一句话来撩拨他,就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如果他现在方寸大乱,急于去打探消息,必然会露出破绽,无论对方是敌是友,他都将瞬间陷入被动。
苏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那条短信带来的巨大冲击,暂时压回心底最深处。
这条线索太重要,但也太危险,像一柄悬在更高处的剑。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他不能去碰,甚至不能表现出对它的丝毫兴趣。
当务之急,还是眼前这盘棋。
他必须先在王振华身边站稳脚跟,获得自保的能力,才能去应对那些潜藏在更深处的未知。而要站稳,就必须解决掉身边最不稳定的那个因素——吴宇。
……
招待所的另一间房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呛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吴宇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烦躁地来回踱步,他脚下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钱峰坐在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出。他看着吴宇那张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直打鼓。
“凭什么!他凭什么!”吴宇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里面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穷小子!要背景没背景,要资历没资历,就靠着写了两篇破报告,我舅舅……我舅舅怎么就看上他了!”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下午苏晨从市府大楼回来后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以及旁人看苏晨时那种混杂着敬畏和探究的眼神,都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王振华的亲外甥,从小在机关大院长大,耳濡目染,自认是天之骄子。可现在,他不仅在工作上被苏晨压了一头,连他最大的靠山,最引以为傲的身份,似乎都正在被对方夺走。
他能想象得到,在那个他没资格进入的办公室里,他的舅舅是如何“语重心长”地拍着苏晨的肩膀,许诺着他梦寐以求的前程。
那种感觉,比当众打他一耳光还要难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嫉妒,而是一种自己的根基被刨动的恐慌和憎恨。
“宇哥,您消消气。”钱峰看他情绪激动,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支烟,“王市长肯定有他的考量。这姓苏的笔杆子确实厉害,王市长估计是想先用用他,把他当枪使。等这阵风头过去,他算个什么东西?哪能跟您比啊。”
钱峰的话,像是一剂效力微弱的镇定剂,让吴宇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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