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承载…吾之意志…”“汝之躯壳…终将…腐朽…”“归于…永恒的…死寂…”“挣扎…徒劳…归于…吾…”
不再是模糊的低语!是清晰的、宏大的、如同亿万亡魂齐声诵念的死亡箴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实质般的冰冷与恶毒,狠狠撞击在秦渊残存的意识上!这意志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与憎恶,带着一种俯瞰纪元更迭的腐朽气息,正是那具深埋废矿的诡异骸骨所残留的意志!
灵魂的重创,彻底撕开了秦渊抵御它的最后屏障!这骸骨意志如同找到了绝佳的温床,疯狂地顺着裂痕蔓延、侵蚀、同化!它要将秦渊残存的一切,连同他破碎的灵魂,一同拖入那万劫不复的死亡深渊!
精神污染的程度瞬间爆表!系统面板上【极危】的提示瞬间被淹没,只剩下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沉沦】!秦渊的自我意识如同惊涛骇浪中的沙堡,在骸骨意志的冲刷下飞速瓦解、消散。
死亡的冰冷与骸骨意志的侵蚀,两股毁灭洪流交汇,要将“秦渊”这个名字彻底抹去。
就在意识即将被彻底吞噬、同化的最后刹那——
一股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比死亡更深沉的不甘与暴戾,如同沉寂火山最核心的一点星火,猛地炸开!
不!不能…就这样…归于腐朽!黑煞宗的仇…废矿的恨…系统的谜…还有…那该死的、操蛋的命运!就算死…也要撕下点什么!
这纯粹的不甘与暴戾,并非理智的思考,而是生命烙印在彻底消亡前的最后咆哮!它微弱,却无比顽强,如同狂风中断裂的旗杆,死死钉在即将沉没的沙堡之上!
动!动起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灵魂的撕裂感,驱动着那具理论上早已该彻底报废的残躯。秦渊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要去何方,只知道不能躺在这里,成为那腐朽意志的养料!
“呃…嗬…”
喉咙里挤出非人的气音。他用尽灵魂深处榨出的最后一丝力气,驱动着仅存的、未被完全毒素麻痹的颈部肌肉,带动头颅,极其艰难地侧转了一点。
脸颊贴上冰冷粗糙的地面。粘稠的血污混合着冰凉的尘土,带来一丝异样的刺激。他费力地撑开如同被粘住般的眼皮。
视野模糊、晃动,如同隔着一层污浊的血色毛玻璃。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断壁残垣。
天空是压抑的、凝固的昏黄色,没有日月星辰,仿佛覆盖着一层厚重的、沾满尘埃的尸布。光线黯淡而均匀,如同垂暮之年将熄的炉火,无力地洒落在这片死寂的大地上。
目光所及,尽是倾颓。巨大到难以想象的黑色石柱断裂倒塌,如同巨神的骸骨,横亘在灰黄色的荒芜之中。破碎的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颜色难以分辨的苔藓和地衣,边缘布满风化的痕迹。一些建筑的轮廓依稀可辨,却扭曲而奇诡,棱角尖锐得非人,弧度又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流畅,绝非当代任何已知文明的风格。倾斜的方尖碑刺向昏黄的天空,碑身上雕刻着早已模糊的、难以理解的巨大符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与不祥。
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无比艰难。弥漫其中的,是浓烈到化不开的衰败、腐朽与岁月尘埃的气息。仿佛这里的时间早已凝固,只剩下永恒的沉寂与死亡。灵气?稀薄得几乎无法感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加粘稠、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灵魂颤栗的能量——浓郁到实质的死气、沉淀了无数纪元的怨念、以及一种更深邃的…仿佛来自星空彼岸的绝望。
这里不是人间。是坟墓。是某个早已被时光和灾难彻底埋葬的古老文明的坟场。
秦渊的心,沉到了比身下这片冻土更深的冰窟。灰烬集?荒野?黑风峡?那些地方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喧嚣的闹市。这里,是真正的绝地!死地!
骸骨的低语再次如同跗骨之蛆般响起,带着一丝嘲弄:“看…这…便是…归宿…”“万灵…终将…归于…此…寂灭…”
冰冷的意志顺着灵魂裂痕蔓延,试图彻底碾碎秦渊刚刚燃起的那点不甘。剧痛、绝望、腐朽的低语,如同三重枷锁,要将他彻底拖回永恒的黑暗。
不能停!
秦渊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早已干涸的血痂再次崩裂,一丝带着锈味的腥甜在口中弥漫。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却成了锚定他即将溃散意识的救命稻草!
爬!
他用额头顶着冰冷粗糙的地面,仅存能动的左臂手肘死死抵住地面,五指深深抠入不知是泥土还是骨粉的冰冷混合物中。脊柱断裂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和剧痛,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像有无数烧红的刀子在里面搅动。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完全失去了知觉,拖在身后,留下两道粘稠的血痕。
一寸…两寸…
每一次移动,都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灵魂的裂痕在低语的冲刷下仿佛在扩大,视野中的血色越来越浓,昏黄的天空和扭曲的废墟在眼前旋转、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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