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金萌怡感到有人解开了她的绳索,冰凉的金属手指擦过她的手腕……是游古辛。
“跑。”他在她耳边说。
她扯掉胶带,却没动:“你呢?”
回答她的是一声枪响,接着是金世勋的惨叫。
灯光再亮时,游古辛站在金世勋面前,左手掐着他的喉咙,将他提离地面。
“金家要技术,可以谈。”他的机械眼蓝光暴闪:“但碰她,不行。”
金世勋的脸涨成猪肝色,突然狞笑:“你……真以为……我……没有后手?”
他的手指按下藏在袖口的按钮。
仓库外,引擎轰鸣——是满载炸药的卡车。
游古辛瞳孔骤缩,转身扑向金萌怡:“趴下!”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火光中,金萌怡看到游古辛用机械臂护住她的头,金属外壳在高温下渐渐融化……
三天后,医院病房。
金萌怡坐在游古辛床边,手指轻抚他新换的机械左臂……这次是哑光的,没有蓝光闪烁。
“抗体意识呢?”她问。
游古辛看向窗外:“和金世勋一起,烧成灰了。”
阳光透过窗帘,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金萌怡突然俯身,吻了吻他冰冷的机械手指:“欢迎回来。”
走廊上,柳紫妤抱着一叠资料走来,看到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
在她们都不知道的地下实验室里,一块烧焦的芯片突然闪烁了一下……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切割出细密的光痕。
金萌怡趴在病床边浅眠,发丝散乱地铺在白色床单上。
她的手指仍无意识地搭在游古辛的手腕上,仿佛生怕一松开,他就会再次消失。
游古辛静静注视着她,修复后的机械左臂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哑光。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神经接驳很完美,没有延迟,也没有痛感。
太完美了。
他轻轻移开金萌怡的手,起身走到窗前。
远处的城市刚刚苏醒,高楼玻璃反射着朝阳,像无数只监视的眼睛。
地下实验室,凌晨3点17分。
烧焦的芯片被浸泡在特制电解液中,表面龟裂的碳化层正一点点剥落。
穿着防护服的技术人员调整着显微镜,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芯片核心处,一抹幽蓝的光如呼吸般明灭。
“这不可能……”技术人员颤抖着按下通讯器:“林博士,您最好亲自来看一下。”
监控屏幕后,阴影里的人影缓缓起身,玻璃倒影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本该死在爆炸中的金世勋。
医院天台,风卷着消毒水的气息掠过。
柳紫妤将平板电脑递给游古辛:“金世勋的尸体DNA检测结果。”
屏幕上,检测报告清晰地标注着:“样本与金氏家族基因库匹配度63.2%——疑似克隆体。”
游古辛的机械手指在平板边缘留下细微的凹痕:“所以仓库里那个……”
“只是个替死鬼。”柳紫妤望向远处:“真正的金世勋,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克隆计划。”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抗体意识残留波动检测到,坐标:临江生物科技园。”
游古辛的左眼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病房里,金萌怡被手机的震动惊醒。
一条匿名彩信,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昏暗的实验室里,游古辛的机械左臂被拆解,蓝色数据流如活物般在导线间游走。
文字只有一行:
“你以为他回来了?”
她的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点开了另一封邮件——父亲发来的老照片扫描件。
二十年前的金氏集团年会上,年轻的林晟身旁,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孩。
放大后的面容,与金世勋有七分相似。
生物科技园外围,暴雨如注。
游古辛独自潜入通风管道,机械眼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下方实验室里,十几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
他的克隆体。
“终于来了。”扬声器里响起金世勋的声音:“看看这些完美的作品,游先生。你猜他们有没有植入抗体意识?”
游古辛沉默着拔出匕首。
“哦,别急着动手。”金世勋轻笑:“你的小设计师正在看有趣的视频呢……比如,你是怎么在昏迷时,差点掐死主治医生的?
通风管道的铁网突然通电,高压电流贯穿游古辛全身。坠落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培养舱里同时睁开的……
几十双泛着蓝光的眼睛。
金萌怡闯进实验室时,满地都是碎裂的培养舱。
游古辛跪在中央,机械左臂贯穿了最后一个克隆体的胸膛。
他的制服被血浸透,左眼蓝光剧烈闪烁,嘴里反复呢喃着:“萌怡……快走……”
她不顾满地玻璃残渣奔向他,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柳紫妤拽住。
“别过去!”柳紫妤举起检测仪,屏幕上的脑波图疯狂震荡:“抗体意识在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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